刘铁柱看着眼前这个单薄的女知青,他干巴巴的眼睛眨了又眨。
许文英转过头,直视着他,“今天我放过你,明天你还会偷!就像是你第一次偷的少,到了后来就越偷越多。若是放过你,你会把偷当成理所当然。所以,你不能再做了。”
“我改!三儿,许知青,乡亲们,我……我改,还不行嘛!这都是我家那婆子的主意,我当时就不同意来着。”
“结果还是少了!说明你的【不同意】根本就没有影响到结果,反而还连累了乡亲们。让我大兄弟为难,让全村人差点就丢了这份来之不易的赚钱道路。”
“对啊!许知青说的对,不能做了。”
“三儿,咱们不能给这种人做啊,他会坑了咱们全村的人。”
人群中,开始有人大声喊着。
还有人气势汹汹的冲着刘铁柱举起了拳头,“草你么的头,你差点把俺们都给害死。”
沈濯看着站在一旁的许文英,她是那样的陌生,却又仿佛是那样的熟悉。她还真是颠覆了他对【女知青】三个字的认知。
难怪,她能教育出这么优秀的林续?
林续还能在没有父亲教育的情况下,变得这么刚强有男子气概!
看来这个女人还真的不简单。
“三儿,你就原谅叔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三儿。”
沈濯的胳膊被刘铁柱拽着,这才把他从对许文英的认知中,拉回到现实中来。
沈濯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沧桑的老人,是那个熟悉的面孔。
毕竟是一个村子的,他生气归生气,打骂归打骂,可终究只想着争一口气。没想过报复其他,只要是他还能乖乖的,他还是愿意顾念乡村感情的。
却不想,许文英透过沈濯的眼神,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大兄弟,做大事者不可有妇人之仁,这个口子,千万不能开呀!以后不好管理!”她的话是那样轻柔,可落在沈濯的心里,却又是那样的有分量。
沈濯攥了攥拳,是啊!他的确是动了恻隐之心。就像是他对刘通也是一样,导致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想到他上一世,还不是因为动了恻隐之心,得到的却是刘通的背叛。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心太软。
他就像是一只蜗牛,在看似坚硬的外壳下,竟然藏着那么柔软柔软的身心。
“听你的,大妹子。”
沈濯说完这简单的几个字,他长吁了一口气,转身走开了。
他一个人坐在厅堂内,看着许文英对着眼前这些人,忙碌的身影,视线渐渐的模糊了。
十一点半时,许文英忙完后,抱着小白看着躺在地上睡觉的沈濯。
“大兄弟,你咋在这儿睡?蚊子盯你。”
现在的许文英一点都不似,刚刚冲着村子里下达命令的那个样子。反倒是亲人一样的语气,关心着他。
这样沈濯有些不习惯,“妹子,你带小白去房间睡吧!爹,娘在那屋睡,家里没这么多地方,我就在这儿对付一宿就成。”
“过堂风最硬,你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呀。”
沈世显这会儿叼着大烟杆走了进来,“听许知青的话,别再这儿睡。跟爹去这屋来睡。”
“娘呢?”
“你娘去你姐家睡了。”
沈濯没讲话,洗了把脸。然后,去了隔壁房间。
父子俩躺在床上,这还是在沈濯记忆中以来,第一次跟他爹一块睡觉。
既然让他不自在,别说是他不自在,就连沈世显也跟着不自在秋来。
他翻来覆去的在那个床上滚着。
“爹,你烙饼呢?翻来覆去的,让不让人睡了?”
“你不也烙着饼嘛!还说我,臭小子。”
沈濯侧着身,哽咽了一下。
沈世显长长的叹了口气,“咱爷俩算是抄上了,先前是爹不对。这事就翻篇了,以后别提了。”
沈濯闭着眼,装睡,可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仿佛他做什么,他爹都不同意。还动不动就打他?
“啥玩意儿就翻篇了,你说翻篇就翻篇。那我多没面子。”
“我是你爹,是你老子,你在你老子面前,要啥面子?打小你光屁股的时候,我啥没看过,面子,里子,老子都看过。你在爹面前,啥也没有!”
沈濯:“……”
他真的是够够的了!
于是,又翻了个身,闭眼不说话。
沈世显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濯子,你还别说,这个许知青真不是一般人。咱远的不说,就说今天晚上,她干的这事,说的这番话。
爹是思来想去,都说不出来,更做不到,你看看人家,七哩喀喳一顿快节奏。那是快刀斩乱麻啊,直接给咱搞定了。
唉!还是不能小看这个女人的能力呀!
濯子,我咋瞅着她比柳知青强,别说是这个办事能力,还是说话方面,还是这个人情世故方面。爹咋瞅都觉得,她比柳知青强,长得这个模样,也行。”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