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都不是意外,都是上天的安排。
但此时此刻,孙莲心没有觉得自己的痛苦是上天的安排,她倒在自己的闺床上,破口大骂刘一郎,把他骂到体无完肤。
“你这个鬼,阴沟里的水。”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让你彻底完蛋。”
“刘一郎!你这个傻瓜,活着被猫抓,死了被鬼掐!”孙莲心这位业余诗人,很有韵味地对刘一郎恶狠狠的咒骂,石头都害怕,青草吓到不敢开花。
……
图书馆。
在孙莲心凶言恶语诅咒刘一郎的时候,图书馆里安安静静,不少备战高考的学子,在图书馆里温习功课。此时此刻,孙莲心的妹妹孙文艺,坐在图书馆的一角在匆匆忙忙地刷题。
孙文艺穿着宽松的学生服,她青葱玉指,精致的瓜子脸,荡漾着淡淡的红晕,柔顺的乌黑的发丝自然垂落到肩膀,冷眼看去,惊艳艳,很有几分混血美人的立体感。
在她对面,坐着一位跟她一样眉目清秀的朗朗少年,俊美的脸上,神态微微冷凝,他紧抿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俊眸里清光洋溢,也在刷题。
这位翩翩少年,长相跟孙文艺一样清丽清纯,一看,傻子都能看出他们是一对龙凤胎。他们不仅仅长相雷同,酷肖,其神态也酷似。
他们都是那样的清丽脱俗,美炸了。
刷了一会儿题,孙文艺的美眸开始突突跳,让她感到有些诧异。
她想,谁在念叨我?
还是谁在骂我?
她一挨骂,或者有人念叨她,就会有心灵感应,心就会卜卜跳。
没人念叨我,我的眼睛不会像跳舞一样跳。
难道是爱情的征兆?难道是他在想我?
他不知道我爱着他,不可能想我吧?
或者他跟我心有灵犀一点通?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些日子,她的眼前总会出现他的影子,不管她睡觉的时候,还是坐在那里发呆的时候,亦或上课的时候,都会感觉到他在眼前晃来晃去,挥之不去。
这是爱情还是友情?
难道我要像姐姐一样要恋爱了?
爱上不该爱上的他?
谁说我不该爱他?
爱情没有边界,没有国界,没有年龄差,该爱的时候,就爱了,哪来那么多规矩?
规矩是爱情的掣肘。
掣肘该死。
但千爱万爱,不能爱他啊,那是犯戒啊!
那是雷池啊,我的爹妈!
一脚踩进雷池的话,就会被道德这枚炸弹炸飞,炸成粉末。
这根儿水葱一样的孙文艺才念高三,今年要跟龙凤胎哥哥孙一定参加高考,妈妈早就嘱咐她和哥哥,中学的时候,好好读书才是硬道理,因为书中自有黄金屋,不许早恋,早恋会误黄金屋。
上了大学以后,心智成熟了以后才能谈恋爱。
老话说,热锅好烙饼,雨后好栽葱。
孙文艺心里微澜,默默掐指,心里算了算,哼,从高三到大学,只有一步之遥,没有多少日子了。
哈哈。
跨进象牙塔一样的大学门槛,我就满满十八岁了。姑娘十八一枝花,按照宪法的规定,就可以恋爱了,品尝恋爱的果冻了。
滋味儿肯定刺激,美妙,比盛开的春初桃花还美,比美国还美。
其实,她埋藏在心里的那颗爱情的种子早就萌芽了,她上大学以后,就可以公开跟他的爱情了吧?
那个跟她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爸爸妈妈,包括姐姐和哥哥这些家里人,会同意我跟他相爱吗?
他会爱我吗?
鬼知道。
他们不让他们相爱,也无所谓,只要他们相爱就可以了。
他会接受自己的爱吗?
他每次来他们家里的时候,她多多少少进行过小暗示,但他似乎还蒙在鼓里,没有一点儿反应,是他没有看出自己的心迹吗?
还是把她看成那个曾经流鼻涕的小女孩?
还是因为……那个原因吧?
孙文艺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数。
加油。
不加醋。
每次想到他,她都有些爱意横流,与此同时,又有些忐忑,有些深深浅浅的郁闷。
有一天夜里,她曾想他想到睡不着,心塞,乱意如麻,就默默流泪了。
流一次眼泪花,人就会长大。
那次流泪哭过以后,孙文艺觉得自己这棵亭亭玉立的花椒树苗正在长大。
少女怀春的孙文艺,没心思刷题了,她离开座位从图书馆往家走的时候,一路想着。
她临走的时候,没有告诉跟自己一般大的哥哥孙一定,把他孤独地留在了图书馆。
她打小,就没有喊过孙一定一声哥哥,她也没有喊他哥哥的想法,一直都喊孙一定,直呼其名。
她想,我们一边大,只不过他比我从娘肚子里早出来几分钟,就排大,我才不承认呢。
或许我比他还大,只是出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