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瞬间的变故,把孙莲心和孙文艺都吓傻了,一时呆住,不知道如何是好看了。
突然闯进来的两个人,一个是爸爸孙长江,另一个是妈妈刘菊梅,他们夫妻二人,都处在社会底层——一家街道创办的手套厂的职工,生产手套和口罩。
他们工作辛苦,工资也不是很高,但他们活得正直,见不得龌龊,撞见两个漂亮女儿有令他们老两口不齿的事情,当即脸色就黑了。
“造孽啊!”刘菊梅这个还有些风韵的美妇,脸色更黑,但她依旧难掩那眉眼间的风情,可见这个迟暮美人,年轻的时候,轻柔温婉,追求者众。
他们没有想到,自己这样规规矩矩的人家,虽然算不上什么科学世家,文学世家;教育世家,但多多少少,也通情达理,也有些文化,家风也好,教育出来的女儿,怎么就变成歪瓜裂枣了,这多么的有伤风化啊。
面对行为有些不端的漂亮女儿,两个老人,当场石化。
在爸妈的惊愕中,还稚龄少女的孙文艺,微微傲胸,故故作镇定,像见过大场面的大将军。在爹妈对她们发作和兴师问罪以前,她先发制人地说:“爸妈,你们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回来的时候,应该写一个报告,不要偏偏在我问诊治病的时候回来,你们这不是搅场子吗?”
“你问的什么诊?治的什么病,我们坏了你们的好事儿是吗?”爸爸孙长江眼色一凛地骂道,“没有廉耻的东西,你们没有羞臊感,还质问我们,我怎么生了你们这样……没有羞臊廉耻的东西啊。”
爸爸孙长江不是一个狠人,但这是第一次骂女儿骂的这么狠,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们嚼碎了,嚼成渣渣,嚼成沫沫。
“说,你们到底弄出了什么事儿?丢人啊。”妈妈刘菊梅脸皮薄,比纸还薄,也气得浑身像风中的树叶那样发抖。
这种事儿要是传到坊间,自己的老脸往哪儿放,还不被人啐死?那还有脸见左邻右舍,父老乡亲啊。
“哎呀呀,我的妈。”刘菊梅瞪着杀狗一般凶狠的目光,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呵斥着她们说,“麻雀子还有核桃大的脸呢,你们的脸被狗吃了不成?”
“这种狗啃猪呕的烂事儿,要是传出去,你们让我们怎么活啊,老脸往哪儿搁啊。”
“怎么了你们?我们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啊。爸妈,你们不要瞎骂,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更不会做不耻的事儿,你们听我说明白好吗,我们是在……”孙莲心脑回路以后,镇静一下,尴尬地笑着,认真地解释说,“妹妹在帮我治病,我的病很严重……那病,让我多次想放弃爱情了。”
孙莲心带着几分委屈的口吻说完以后,眼底笼罩一层阴霾。
“什么病?”妈妈刘菊梅惊愕地张大了眼窝,难道我们冤枉她们了?不会吧。
“你有病?快说什么病?”孙长江一脸比鳄鱼还惊愕的神色。
两位老人,忽然间觉得两个女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忧,听女儿说有病的时候,顿时惊异,满眼的忧悒。
爸妈定定地看着孙莲心,眼神有些郁闷,觉得可能错怪了一对女儿,往她们身上泼脏水了。
“姐的病,就是……”孙文艺快人快语,刚想越俎代庖,想想,停住嘴舌,看看姐姐孙莲心,让她自己跟爸爸妈妈说吧,她怕自己说不清楚。
“还是我慢慢解释吧。”孙莲心呢喃着,打破平时的矜持,一张白皙的瓜子脸,褪去俏丽娇羞情态,脸上笼罩一层冰色。
孙莲心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不再慌乱,用平静一些的口吻说:“这位事儿很复杂,一句话,两句话,根本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慢慢说。”孙长江冷声说。
“别多嘴,听她说出一朵花来。”刘菊梅觉得女儿好像在撒谎,她有些不太相信女儿孙莲心了,觉得她那里变了,变得她都有些不认识了。
她倒要看看平素乖猫一样且又是薄脸皮的女儿,怎样吃掉了笋子,嘴上编着怎么的筐子。
“这事儿特么复杂。”孙莲心略微沉吟,再次梳理着思路,慢条斯理地轻声说道:“这是一个很遥远的尘封往事了,还是从我中学的时候说起吧。”
“你们知道,我在高三毕业高考那年,我们班里迎接新年跨年晚会的时候,喝醉酒的烂人刘一郎,他粗暴地夺走了我的初吻,我跳河差点儿淹死在葫芦河,被警察救上来了。”
“这事儿我知道。”妈妈刘菊梅轻描淡写地点点头。
当年遇到那事儿,别说女儿孙莲心心情糟糕,她的心情也是坏了香蕉,烂了芭蕉。
孙莲心微微蹙眉说:“那次我被刘一郎那鬼强吻以后,我就有了那个接……吻的恐惧症,一想到那个字,心里就紧张,就抗拒,总是过不了那道坎儿。”
“你们知道,我跟莫之叹已经谈恋爱很久了,但一想到那个要命的接……吻,就会莫名的恐惧。我们一直到今天,都没有成功的吻过一次,好哀啊,想想都想哭。”
“他每次跟我谈恋爱,谈到春风兮兮,阳光暖暖,想跟我忘情的接……吻的时候,我就会放不开,本能地坚决抵抗。”
“我和莫之叹谈了那么长长久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