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傍晚。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巍然挺拔,家家户户在忙着烧晚饭。
孙莲心悻悻回到家以后,就躲进了自己温馨的闺房,再也没有出来,谁也不知道她挨打以后,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戚戚楚楚,黯然神伤,默默流泪。
备战高考的弟弟孙一定和妹妹孙文艺,趴在客厅的写字桌上,埋头复习,唰啦,唰啦地刷题。
考大学就是万人过独木桥,就需要刷题,不刷题想考进好的211大学,那肯定就是蚂蚁吃大象——痴心妄想。
从小树林回来的路上,孙莲心就怕弟弟妹妹嘴快,把自己挨了莫之叹打的事儿说出去,她就在路上跟他们交代说,不许把今天发生的事儿告诉爸爸妈妈,他们为了这个家,上班路途那么远,整天忙得跟陀螺一样,累的要死要活,比生产队的驴还累,不要让他们再为我操心,我于心不忍。
她还严重地警告他们,你们要是胆敢把今天的事儿告诉爸爸妈妈,我就不认你们当弟妹,把你们当路人甲,路人乙。
弟弟孙一定和妹妹孙文艺,虽然不高兴姐姐这样对他们的威胁,扬言哪天找到莫之叹,打得他半死,打到他声声哀叹,打得他怀疑人生,活成一个狗一样的畜生。
但孙莲心一听,顿时就心里发毛,一脸严肃有加地警告他们,你们不能找莫之叹报仇雪恨,因为你们没有功夫,就是勉强有点功夫,也是三脚猫的功夫,在会些武功的莫之叹面前,他是大鱼,你们是小虾,根本打不过他,要躲着他,躲得远远的才是硬道理。
孙莲心让弟妹忘掉仇恨,认真备战高考,考211大学,好好学习,争取有一个好前程,你们两个就是孙家希望的根芽。
孙一定和孙文艺想想,姐姐说的有些道理,不把事情说给爸妈,不给爸妈添乱,添堵,就是孝顺;也不去拼命找莫之叹的麻烦,好好上学,备战高考,走进211大学的门,光耀门楣。
他们答应按照姐姐孙莲心的话,不会把她挨莫之叹打的消息告诉爸妈,再就是怕二位老人从感情上接受不了,气出病来,得不偿失,就当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样。
妈妈刘菊梅做好了晚饭,吃晚饭的时候,青色夜幕,已经是星汉灿烂。
大家围着餐桌坐下吃晚饭的时候,细心的妈妈刘菊梅,看见孙莲心有些不对劲儿,哭丧着脸,郁郁寡欢不说,眼角好像有哭过的泪痕,脸上还有伤痕。虽然孙莲心用粉底掩饰了脸颊上的伤痕,但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
刘菊梅觉得大女孙莲心有些不对劲儿,就歪着脸,神情有些讶异地问道:“莲心,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谁打你了?好像哭过了一样?”
女人总是心细如发,明察秋毫。
“没有……”孙莲心赶紧掩饰,冲妈表情不自然地笑笑,她不太会伪装,笑得有些假,“我没事儿,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再就是今天迎风流泪了,我有沙眼。”
孙莲心心口雌黄,她不想把挨打的事儿说出来。
“你什么时候有沙眼了?”爸爸孙长江有些疑惑地看看孙莲心,“是不是莫之叹打你了?”
弟弟孙一定看姐姐一眼,要说什么,又把话咽回去。
妹妹孙文艺也想说什么,没说,赶紧低头吃饭。
孙一定和孙文艺答应过姐姐,不把姐姐挨打的事儿说出来,那是一个痛苦的秘密。
保守秘密,不公开秘密,信守承诺。
信守承诺就是社会的良知。
信守承诺就是人心的良知。
“不对,还是哪里不对劲儿。”妈妈刘菊梅眯眼看着女儿孙莲心,放下手里的碗筷,站起来,摸摸孙莲心微微有些圆润的脸,疑疑惑惑地说,“你的脸好像有点儿肿了。”
全家人的目光都刷啦啦集中在孙莲心微肿俏丽的脸颊上。
“没有肿,是吃胖了,咱家伙食好。”孙莲心面有讪色,想掩饰过去。
她不想让爸妈为自己的事儿太操心,他们都是社会底层的草根一族,辛辛苦苦的社畜,七劳八累,挣着最低廉的薪水,已经活得够苦,再给他们精神上增加负担,自己就是逆子。
“胡说八道。”妈妈咧着嘴,脸上表情僵硬地说,“有些日子没有吃肉了,整天吃素,清汤寡水,还说咱家伙食好,吃胖了,瞎说。”
“到底怎么回事儿,谁打你了?脸都这么肿了,我和你爸没有舍得打你一下啊!告诉妈妈,谁打我女儿了,赶紧说啊!”说到最后,妈妈哭起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
“没人打我,吃饭吧。”孙莲心看见自己的妈妈为自己流眼泪,也触景生情,想到莫之叹扇自己的耳光,不由悲从中来,也掉眼泪了,但她隐忍着,没有像妈妈那样哭出声来。
“说!谁打你了?”爸爸孙长江的眼睛暴怒了,逼着女儿交出罪魁祸首,“一定是那个莫之叹,告诉爸,爸替你出头,我不能让女儿被人欺负!”
孙一定和孙文艺埋头吃饭,不敢看爸爸妈妈的眼,他们怕忍不住。
“没有……吃饭吧。”孙莲心强做笑颜,勉强笑笑,看看默默吃饭,暗暗咬牙切齿的弟弟妹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