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把油腻的手在左三公子崭新的官服上擦了擦。
左三公子忍着恶心,不敢发作,说:“周大人,这事非常重要,工部这些天发生了不少事,尤其很多炼器的炉台被人恶意破坏了,短时间内生产不出法器,肯定无法按时交付法器支援战事。
你这里能帮个手,一定会给你记功。”
发生这样的事,首先会被追究安保责任,牵连上很多人,能把大事化小,平稳过渡,才是关键。
没有对生产造成多大影响,就是小事,自然能不了了之。
导致长期生产不了,能让龙翊震怒,很多人会倒霉,很可能官位不保。
事关官帽子,大事。
必须尽快找到一批法器,先把生产量填补上,就能糊弄过去。
要周小舟出三百法器,不定还能因祸得福,从周小舟这里赚一笔。
“这不是小事吗?”
左三公子一喜:“你愿意帮忙?”
周小舟笑说:“工部那么多官员,大家凑一凑嘛,你拿出几件他拿出几件,很容易凑出一百多件。你敢说谁没有拿几件法器回家吗?
正好这个时候拿出来顶一顶。”
左三公子又被噎得说不出话。
工部之所以是肥缺,就是因为有机会拿走值钱的东西嘛。
“你别扯东扯西的,就说帮不帮忙吧?”
周小舟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还丢出来一句话:“再敢碰本官家的门,剁了你手。”
左三公子的手顿在空中,真不敢拍了。
纠结的很。
不把这个任务完成,他的仕途肯定会有不小的影响,一个无能的标签跑不了。
这几年,他真的很用心公务,积极上进,不想一担功劳打水漂。
而他对周小舟一直都是特别关注,对他的情况不说一清二楚,大体还是知道一些的,人家真敢剁了他手。
而且未必会有事。
他无奈的坐在周小舟家门前的台阶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倒是他的儿子左芎,一路找了过来。
“爹,下人说你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
左三公子深深叹了口气,感觉很疲惫,撑起一个家很不容易。
尤其是他又生了好几个子女。
“是不是姓周的混蛋又欺负咱们家了?”
左芎呢,这些年苦练武艺,相当刻苦,二十来岁就步入了地阶武者的行列,相当的励志。
因为他娘被恶霸霸占,仇深似海。
“不关你的事,小孩子不要多事····”
“我不是小孩子了。”
左芎其实很恋母,但到了王城后,他选择了留在左家,又怎么挂念他母亲,其实经常跑周小舟家门外探头探脑,想看到他娘,但乔星大多时间都闭门修炼,很少能看到踪影。
如今怒从心头起,一个飞腿踹了门。
门没踹开,毕竟有二级阵法防护。
动静很大,差点把门踹倒。
“谁作死?”
周小舟很快过来看门,他家的门还没有人敢踹过呢。
一看是这个熊孩子,二话不说,挥拳就打,抬腿就踹,“我是你爹,后爹。”
“不共戴天。”
二人打了起来。
当年受的气,如今才报,正好是君子报仇。
两个仇人过了几招,左芎大败。
挨了几拳,挨了几脚,被周小舟踹翻在地。
左三公子连忙拦阻:“怎么能打孩子呢!”
“你这崽子还是个孩子吗?
当年没揍他,忍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他长大挨打了。”
周小舟没等左芎站起来,左右出拳,又把他打翻。
自然没有往死里下手,就打得他肉疼。
“养不教父之惰,你也得挨打。”
周小舟又扇了左三公子一个大嘴巴,把他也扇翻在地。
早就想打他了,总算逮着一个机会。
虽然不打死不打伤,却特别舒爽,一口恶气总算出了。
有些事憋着,念头都不能通达。
这两父子互相搀扶着,狼狈逃离。
再度关门时,发现乔星站在门后,有些尴尬:“那个····闹着玩。”
乔星没搭理,转头就走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好念。
第二天一早,左三公子竟然等在了南大营门口。
“周大人,好好谈谈公事。”
他脸上的巴掌印未褪,全然不当回事,郑重的说,“谈的是公事。”
“这算公事吗?其实也是私事。”
周小舟不屑的摇头,但是没有阻止他进门,“若是公事,该怎样就怎样,找本官要什么法器?
本官不欠工部任何东西。”
“南大营毕竟归工部管辖吧?
周大人若是不服,工部断了南大营一应供应,南大营也是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