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的抉择,李民洋讲得清清楚楚,看似解释,实则在明确告知孙旭卫,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一条路!
随之,李民洋接下来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孙厂长,那么一大批货要送到大俄,渠道方如果没有各方打点的话,你觉得会没有风险?可以顺顺利利?真以为这么多的货,谁也有资格送?
再者,去了大俄要如何营销,可不是像咱们这边支个摊就去卖,到时候找麻烦的人一堆,能把裤衩都偷没了,你信不信?”
李民洋挑挑眉,孙旭卫咯咯地笑了两声,气氛不再如之前那般沉重,得适当缓和气氛。
“渠道方会把东营的货直接送到本地的服装门店进行销售,这便是我刚才跟你提到的,理论上有风险,但实际根本没必要担心,这条路已经走很多遍了,那喝水还有呛死人的。
最后结算的卢布,要怎么合法地带回华夏,让我们分到钱,同样是一套非常复杂的手续。
所以,孙厂长,您觉得打通这些关系网,需要耗费多少精力与金钱,难道这些就不算投入?你要相信,渠道方要远比你投入的多得多。”
孙旭卫缓缓点头,他渐渐认同李民洋的说辞。
“孙厂长。”
李民洋抬手拍了拍孙旭卫肩膀,淡然轻笑,如老友般的亲诉:
“所以嘛,投入要和收入成正比,你其实没投入一分一毛,因为如果我不帮你卖,厂房里的积压的库存都要成死货,按照三十的采购价给你,很良心了。
而且这一趟运输,我还得全程跟着,得靠我打通一些关系,人情可是最贵的。”
“这倒是.....”
孙旭卫点点头,而他此刻的情绪,要比方才李民洋提出分币不掏,空手拿货时平静不少。
“孙总,咱把话敞开了说,我前前后后跑这么一趟,肯定得让我值得,我才愿意去,如果只有一点蝇头小利,我可真去不了。
老哥你的一个信封,真没多贵重。
倒是可以直接收购,我的话在渠道商那里还是有些分量的,但是价格嘛......”
说着,李民洋把两份合同推在孙旭卫身前。
“价格最多就是8、9块的样子,我也一分赚不到,可一旦清空库存,处境又不一样了。东营是慢性死亡,还是大步创新,走出一条活路,现在您自己选!”
“嗡......”
低沉的话语,一下在孙旭卫脑中炸开,盯着茶几上的两份协议,目光再也挪不开。
哪怕抛去给李民洋的分成,按照30的收购价格,出货两万件的话,那也有六十万的回款,扣除20万的贷款,别说结清职工清工资了,哪怕发放年终绩效也绰绰有余。
可按照8、9块的收购价,想补清银行的贷款都将将就,别说职工工资,厂里的问题依旧存在,就如李民洋提到的,早死晚死罢了。
库存多积压一天,就离死货更近一步。
给予孙旭卫希望,又将其打入谷底,参与订购会的厂子狂欢许久,牛力宝的谩骂还历历在目,而在绝望中又看到了一丝仅存的希望,订购会出现了矛盾!
所以这一丝希望,变得至关重要,如最后的救命稻草那般。
或许,只有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才能让东营活下去,孙旭卫直到这一刻,都没有怀疑过李明洋的实力。
而李民洋的局,就是在不断烘托诚德外贸的真实性,厂区的领导为了争长协都已经焦头烂额,而负责福海市场的李总,他的背景能差?从而做些不合规的事,太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