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厂职工都在瞩目,响起阵阵喧嚣声,李民洋扬起和蔼可亲的笑容,可就在如此激动人心的情况下,耳边传来丝丝入微的委屈声。
“民洋,刚才秃子跳起来扇我耳光,是跳起来扇,我怀疑他在报原来的私仇,这种人不利于组织团结呀!”
薛鹏鹏那张大脸紧挨着李民洋的耳朵,将一侧堵得严严实实。
“你你你......你等会再哭,看不清楚现在什么形势,站后面去。”
李民洋嫌薛鹏鹏碍事,厌烦将其拉至身后。
“各位东营厂的同志们,都安静一下,赶紧静一静,今天有几项重要通知向大家说明......”
孙旭卫拿着话筒,率先开口,现场也随之安静下来,他们台上的几人,正被几百双眼睛盯着。
“咱们东营厂的日子不好过,连年亏损,工资也基本在福海最低水平线,由于遗留问题太过严重,无法转型,经上级领导的一致决定,宣布东营服装厂......
正式破产啦!”
当孙旭卫欢呼雀跃地喊出这番话,职工们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哀嚎一片,甚至有不少老职工,忍不住掩面哭泣。
哪怕东营厂区有多么糟心,可不少人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这里,眼睁睁看着倒闭,路就这样断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唉,事情到了这一步,都想开点,看能给咱们补偿多少吧。”一老职工安抚道。
“真糟心,出去到哪找个干的?”
“哪哪都不景气,还是琢磨着打份零工吧。”
“唉......真难受......”
......
现场一片叹息,气氛无比压抑,掺杂着阵阵哭泣声,景象悲惨到了极点。
而在这个年代下,少部分人狂欢,大多都是面临下岗的窘境。
“怎么孙厂还看起来挺欢乐,该不会乐极生悲,气出毛病来了吧?”
营销部门的大学生,方铭嘉撇嘴吐槽,他倒是自我安慰,已经调整过来。
而同部门的董珊,依旧蹲着哭泣,身子还一颤一颤的,情绪近乎崩溃。
“咋不能活?要不行学个手艺,支个摊子卖早餐也成啊。”方铭嘉拍了拍董珊的背,安慰一句,可人姑娘一听这话,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我大学身份,你让我去摆台啊!那我爸妈辛辛苦苦把我供出来有什么用?还不如不上大学,一开始就辍学摆摊!”
董珊抬头委屈道。
“都坚强一点,最不好受的其实是小孙,唉,好不容易拼到那个位置,还得跟我们一起下岗,成无业游民,那样子看得令人挺着急。”
刘菊英望着台上,目光中流露着担忧,觉得孙旭卫是被气伤了,才会那种表现。
老职工杨树河家的小子,杨小杰,亦是同样担心。
全厂职工,恐怕只有常宁一人置身事外,无所谓地看着这一切,反正自己要走了,去正式单位。
“咳咳,都安静下来,还没通知完,快,都静一静,后面的同志,镇定!”
孙旭卫不断摆手,让现场渐渐安静。
“基于东营服装厂的问题太多,大家心里也清楚,生产线老化,库压都是些工衣,一点价值都没,更没人愿意接手这样的企业。
最后清算没多少财产,土地要上交,纺织厂的钱还拖欠着,顶多给大家半拉月工资......”
孙旭卫的这话一出,职工们更坐不住了,纷纷叫喊,咋的了,清算就只给半个月,一个月还都给不了?刚才还有人幻想给三个月。
“得,又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我妈还说给我介绍对象,就这条件,我妈那人也好意思张口。”
方铭嘉吐槽道。
“太少了啊!”
“这让我们怎么活!”
“为啥东营的命就这么苦!”
......
不少人愤怒地喊了起来,现场变得躁动,孙旭卫又清了清嗓子,更大声的高呼:
“但是......但是啊!有人愿意接手东营,不惜花四百万巨款,收购咱们这即将被淘汰的厂子,不光要给咱们一条活路,还要给高待遇......”
合着秃子铺垫这么久,就是为了突出李民洋在职工心中伟岸的形象。
顿时,现场一片安静,都直勾勾地望着台上那个高大且年轻的身影。
“那么有请,诚德外贸的董事长,李民洋先生给大家讲话致辞!”
李民洋拿过话筒,目光缓缓扫过前院的职工。
“各位同志,很荣幸能够站在这里给大家讲话,就如孙厂长说的,收购东营这条路,确实非常不顺利,基于厂区存在问题过于杂多......”
李民洋用情至深地说起。
陈述收购东营的不易,主要目的是让职工知晓一件事,是我,李民洋,花了大价钱,拯救濒临破产的企业,给你们一份工作,而不是我捡了便宜。
这点必须搞清楚。
“东营厂区暂不会改名,但所生产的品牌会有新的冠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