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是哪户?”
当聂永乐问出这话时,一个肥头大耳、红光满面的中年男人大跨步从人群中走出,五十出头的年纪。
“我是赵家庄的村长,赵丰旗。”村长看起来很是紧张,双手不断揉搓着,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赵村长,那咱们去你屋里谈谈村里拆迁的事,给老农的那么钱,主要他那屋子的位置特殊,所以才多给了一些,不过也不多,才十万!”
聂永乐耷拉住赵丰旗的肩膀,一边说着。
而这话一出,可让围着看热闹的村民坐不住了,纷纷往聂永乐等一行人跟前凑,至于邢广柱那边,正拉着老农两口子背地里说话。
咋的,不得替脸经理说几句感恩的话?
“老汉,辛苦你了,当时累着了吧。”邢广柱边说,掏出烟给老农点上。
“不咋累,那人就是看着脸大,其实挺轻的。”老农如实道。
可老农在村里只算是小户,连养殖都没,只分了较少亩的地,就这条件,十万?其他农户能不急嘛,我们得要更多才行。
真实情况,给老农的那十万压根不是什么拆迁款,只是救薛鹏鹏命的钱。
老阴货就是要造成这种误会。
邢广柱、聂永乐这些人,在福海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话语权很重,但与诚德集团无其他关系,参与到拆迁的问题中,再合适不过。
就算金向平那些京爷要找是非,也没有合适的理由。
眼下一大群村民跟在聂永乐、班晋瑜等人身旁,目送这些大老板走进村长家里。
“咚咔”一声,铁门紧紧闭上,将村民们挡在外头,可人们依旧守在那里,不愿意走,年都没心思过了,一个个相当激动。
“十万呀,那得发成什么样子。”
“不行,顺平家能拿十万,我家至少得要二十万才行,要是不给这个钱,他娘的别想拆!”
“就是,必须把钱给到位!”
“跟他们要钱!”
......
村民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如吵架那般,高亢的声音在入村口的那条路上回荡着。
眼下谁不眼红顺平家啊,尤其本村的人。
这时在村长家里,聂永乐等人谈着大事。
“村长,赵家庄这个地方,我们各个房地产商都要投资的,包括诚德、万课,华夏开发等这些大企业,都要参与进来,要建福海的新城......”
“诶呦!”
赵丰旗一把拽住聂永乐的胳膊,使劲咽了口唾沫后,重重道:“赵家庄可是块风水宝地,各位老板来我们这投资,铁定能发大财。”
“那必须是块宝地,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投,都在抢地盘呢!”
一旁班晋瑜故意拱火,这一嗓门后,当即让赵丰旗“咯咯咯”地大笑起来,口腔里呼出浓烈的旱烟味。
妈的,味道这么冲......聂永乐想要后退,奈何老村长抓得自己很紧。
这么多人抢赵家庄这块地,那我岂不是要发财了......赵丰旗心里想着好事,忘乎所以地用力拉拽聂永乐。
“村长,主要是拆迁问题,当务之急给村民们开个动员大会,把赔偿金商榷好,这样一来我们开发商好提前准备款项。当然了,你们早点把钱装到自己口袋里,能早点安心”
聂永乐捏着鼻子,语重心长道。
“行嘞,我开,一会我就去大队通知。”赵丰旗连忙应道。
“聂老板,主要是赔偿金额,你得跟赵村长说清楚,毕竟老农户家给了十万,其他村民都盯着呢,可不能让村长的工作难做。”
班晋瑜又在一旁严厉批评,这人拱火的本事一流,要不然当时也不能让邢广柱上头,当那出头鸟。
“对,大老板,可不能让我的工作难搞啊。”赵丰旗上头了,神色为难,声音陡然拔高。
“这肯定不会的,只多不少,赔偿金额按每家十万起,你可以按人头来统计,另外把每户所占耕地统计出来,我们最后再定个准数。”
聂永乐沉声道。
“好嘞!没问题!”
赵丰旗用力一拍大腿,这下心里有底了。
“老赵......”
随之班晋瑜搭住赵丰旗的肩膀,往没人的里屋走去,称呼也变得亲昵。
“是这样的,让你动员村民们的工作,前前后后地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可不能让你白忙乎......”
班晋瑜一边说着,拿出一沓百元大钞,塞到赵丰旗的口袋里。
“老板,可不兴这样呀,我什么事都没干,哪好意思要你的钱。”
这村长的话虽是这么说,可死死压住自己的口袋,生怕再拿走。
这年代里的村长,可不如六、七十年代,真心为村民们跑事,都是给自己家捞钱。
“拿着,你兜里可是万元户的标准,哪有先让人办事的理。”
班晋瑜用力压了压赵丰旗的口袋,两人会心一笑,也就不再推搡了,彼此都心知肚明。
“对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