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黑,赵家庄四周静谧得令人心神不宁,远处不适伴有几声狼嚎,那些牲口似乎无比饥饿,发出的痛苦哀鸣,冷风嗖嗖地刮着......
一辆车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石子路停下,突然后排座打开车门,将一个人影扔在地上,而后那辆车调转方向,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哎呦......哎呦呦......”
赵丰旗痛苦的呻吟,蜷缩在坚硬的石子上好一会,才艰难地爬了起来。
“呜呜......啊呜呜呜......”
突然,这个五十多的小老头竟然哭了起来,精神看起来极不正常,感觉疯疯癫癫,他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地往村里走去。
差不多还有四、五公里路,赵丰旗晓得,都在庄上活了大半辈子,哪疙瘩不清楚,不知道能不能走回去,可他不敢停啊,夜里有狼的,尤其刚开春的时候。
“嘶......呼......嘶嘶......”
赵丰旗不断嘶着冷气,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竟然令他的面容发生扭曲!
能不能回去啊,怪不会死在这里吧......赵丰旗在此刻胆怯到了极点。
突然,一道手电筒的亮光从远处照在赵丰旗的脸上,同时传来呼唤:
“村长......赵伯......”
“小柱子诶......”赵丰旗一步也挪不动了,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赵伯,是你吗?俺来了!”
小柱子连忙站起来瞪着二八大杠,左手压着手电筒,光束在黑夜中乱晃 !
很快骑到赵丰旗身边,随即小柱子跳下车,将他抱在怀中。
“村长,你怎么了啊,遭多大的罪啊......”
这离近一看,吓得小柱子整个身体一紧,差点瘫软在地上。
虽然赵丰旗的那张老脸被擦拭过,可皱纹之间依旧残留着血迹,他痛苦地呲着嘴,牙齿竟然掉了好几颗,下巴也是歪的。
“啊呀......小柱子,你娘的轻点啊,轻点抱着我,那帮孙子打的都是内伤啊,下手贼黑......”
赵丰旗痛得龇牙咧嘴。
“我......我轻点......”
小柱子连忙松劲,小心翼翼地搀扶赵丰旗,把他往自行车上扶时,人都不敢坐,而是将双脚踩在车后座上,再把身子伏低。
“啊呀......啊呀呀......”
赵丰旗抓住小柱子的双肩,还在痛苦地呻吟着,身体哪哪都痛。
“村里人还说,你被市里的领导请去开会了,还是警车接送的待遇,都说你要当官了,就我听到大队院里的吵闹声了,觉得不对劲。”
小柱子忧心忡忡地说起。
“这事你没跟村里人说吧?”赵丰旗急忙问,看起来很紧张。
“没有。”小柱子应道。
“没有就好。”赵丰旗这才长吁一口气,旋即咬牙切齿,他的眼珠子都在往外凸着,“娘的,那群孙子想要明抢赵家庄啊!”
“啊?明抢?那咱们咋办?现在要去大队开会吗?那群人要是再来,叫村里人把他们撵出去,在咱的地盘子上,还怕他们不成?”
小柱子的火气噌得冒上来,小伙还是年轻,想事情比较简单。
“不......不去大队开会,先送我回家,我得......我得想个其他法子才行。”
赵丰旗的目光里闪过一抹阴狠。
“嗯?不去大队组织开会吗?赵伯你受了这么大的欺负,对方还要白抢咱村的地,还由着他们来?咱不得打回去,帮你报仇啊。”
小柱子大声质问。
“小柱子,你是个苦命娃啊,吃百家饭长大的,但伯伯对你的照顾最多,这你心里有谱吧。”
赵丰旗的话突然变得煽情。
“赵伯,你对我的好,俺一直牢记在心,等有一天你死求了,我给你抬棺!”
小柱子目光柔情地回头看了眼赵丰旗。
“别咒老子死!”
赵丰旗拍打了下小柱子的后背,旋即正色道:“我被打的事千万别伸张,你就当不知道,我得为村里人多要拆迁款,现在吱声容易起内乱,你可记住了,这是大事。”
“赵伯,我记住了!俺肯定不说!”小柱子重重点头,对于村长的叮嘱,他从来都记在心里。
可那辆二八大杠在经过赵湖德那家时,赵丰旗眼神突然异样,扭头盯着看了好一会。
这小老头是真被收拾怕了,再看到胡清行那伙人,能吓得跪下,可又想赚房地产商给的一千万,以及高额的赔偿款项,还得闹呀。
可让谁当出头鸟?
赵湖德那家最合适不过。
如果让村里人知道自己遭了多大的罪,胡清行那伙人有多狠,村里人还敢闹吗?怕是没几个敢站出来的。
可现在,那什么弘强开发商的敢把挖机开到村里,人们现在气焰嚣张,能把挖机给翻了。
闹得越大,事情变得越收拾不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