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广自茂被京平的巡查组关押,其条件十分豪华,住的是一室一厅一卫的包间,不光可以睡在大床,还可洗澡,看电视,生活设施一应俱全。
这哪是接受京平巡查组的审查,搞不明白的还以为在伺候退休的老干部。
广自茂除了被限制自由外,其权力并未被剥夺,连赵家庄的牵头项目还在他手里,甚至还会给其传达会议内容,依旧是副书记的待遇。
只不过走个过场罢了,胡清行、谭吉这些人的职务犯罪,与这位副书记并无瓜葛。
上午时候。
广云连传回来的消息,拆迁项目顺利启动,已经有不少农户开始签字,这不禁让广自茂想好事,一旦外资进场,在巨大的利益关系下,京平的那位会不竭余力,帮助自己渡过这一关。
甚至等黄自远退了以后,他还可以更上一层楼。
然而到了夜里。
京平台的晚会,一个女人突然发疯了,揭露福海的黑暗事件,关键连香江的著名歌星都参与其中,这是广自茂第一次在电视中听到呼喊自己的名字。
简直阴森恐怖!
节目中断了,没过多久后演出继续,飘出的歌曲格外喜悦。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个日出,我送你三百六十五个祝福......吉祥的光环环绕着你,像那旭日东升灿烂无比......”
房间里如往常那般,无任何区别,灯光温和,沏的茶水凉了,刚好可以喝了......
可毫无征兆的,广自茂仰起头,声嘶力竭地叫吼,眼珠子都在往外凸,脖子上的青筋肉眼可见的粗起。
“啊......啊呀......哦哈呀.......”
广自茂用力踢踹茶几,又猛地跳起,扳住电视机重重砸在地上,他面目狰狞,见什么东西就砸什么东西,摇头晃脑、不管不顾。
他的情绪已经失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宛如一个疯子,在无能的狂怒。
突然,广自茂猛地扭头,大步冲到门口处,咬牙切齿地拍打着房门,一下接着一下,他不停歇,一边在呲牙高呼着。
“咚咚咚......”
“开门啊!快点开门!”
“裴俊,出大事了,给我开门!”
“咚咚咚咚......”
“人都去哪了啊!”
“艹你妈啊!人去哪了!”
......
不知咆哮了多久,广自茂疲惫地瘫坐在地上,可始终没人应声,楼道外静的可怕,连脚步声都没有。
这太不寻常了。
这种未知的恐惧,如同一片幽暗的森林,让广自茂被莫名的恐惧一点点吞噬,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来人啊......来个人跟我说句话啊......到底有没有人啊,艹你妈的!来人!来人!来人!”
广自茂猛地坐起,又开始用力敲打房门,可依旧无人应声。
墙上的挂表发出唯一的声响,“滴答滴答”,广自茂瘫坐在门口,像是痴呆了那般,口中流着哈喇子。
突然,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广自茂立马直起腰,可这一次,他不敢敲门了,意识到将要发什么。
“嗯呜呜......”
广自茂挪着屁股后退,喉咙处发出胆怯的呻吟,吓得都快要哭了,那张脸看着极其懦弱,这可是副书记,曾经高高在上,谁见过他这副样子。
下一刻,房门被打开了,窦全生首当其冲走进来,随后是几位红日河报社的记者。
“好家伙。”
窦全生背着手,环顾四周,语气高亢:“这么高的住宿规格,这京平的巡查组真是会关怀副书记的身体,生怕遭一点罪啊。”
“窦全生,怎么是你?你正在接受京平巡查组调查,为什么你能来我这里。”
广自茂高吼,他已经在胡言乱语了。
“广自茂,你涉及违法乱纪,参与重大刑事案件,现正式对你批捕!”
窦全生声音冰冷,随即多名干警冲上去,将广自茂牢牢控制起来。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
广自茂剧烈摇晃着身子,疯狂挣扎着。
“窦全生,你没有资格抓我,你什么级别,快把我放开,放开!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敢抓我!”
广自茂被一众干警从地上提了起来,他双腿乱蹬,依旧在大喊大叫。
窦全生没回应,上前给广自茂上铐,锁齿滋滋转动,将其勒得很紧,在手腕上留下很深的道痕。
“窦全生,你敢铐我,我肯定要追你责。”
广自茂咬牙切齿,还在大放厥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掩盖其内心的恐慌。
“上脚链!”
窦全生冷冷一声。
“啊?要给我上什么?”广自茂惊声尖叫,像是一个女人在喊,他破音了。
随之一名干警将沉重的脚链铐在广自茂的腿上,压挤着他的脚踝,释放的疼痛感尤为猛烈。
这已经是重刑,或者死刑的标准了,甚至要一直戴到吃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