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爷爷用左手接过黑衣士兵递过来的被褥,因为右手手臂残疾,那些换洗衣物也是没手再拿了。
“天佑,去把大人手中的衣物拿着。”
林爷爷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天佑说道。
天佑嗯了声,小步走上前来看向自己面前这位高大的黑衣士兵,然后伸出短短的双臂,稚气未脱地说道。
“叔叔,放在天佑的双手上就好。”
黑衣士兵瞥了眼林爷爷垂落的右臂,心中大概已有了猜想,但是这种事情在林场中早已见怪不怪了。特别是今天,这批俘虏里更是有着大量残疾人。
黑衣士兵漠然地将衣物放在天佑手臂之上。
天佑笑眯着眼,向黑衣士兵弯腰致谢。
“谢谢叔叔。”
黑衣士兵依旧漠然,也未曾言语。
天佑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黑衣士兵。
“好了天佑,我们走了。”林爷爷伸着右脚轻轻碰了碰天佑的小腿肚子。
“奥~”
不情愿的语气从天佑嘴中传出。
一老一幼走在林场中。
“林爷爷,刚刚那位叔叔好没有礼貌,天佑都说谢谢叔叔了,那个叔叔还是一脸不开心。爹爹说了给别人笑脸,别人就会给你笑脸。”
天佑撅着小嘴巴心情有些不悦。
“可能刚刚那位大人,今天心情不好吧。”对于这个冷不丁的问题,林爷爷稍微思索一番后解释道。
“原来那个叔叔今天不开心呀,那倒是天佑错怪黑衣叔叔了。”听了林爷爷的解释,天佑又变成了那个天真的模样。
不多时两人便走到了草屋前。
这是一栋低矮的草屋,就连进入房门内都必须弯着腰身。进入屋内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而且面积狭小,如果屋内站上三个成年人的话,就会显得特别拥挤了。除了一张放置在地面上的破烂床板,就别无他物了,甚至连夜间照明的灯火都没有。
就连罗家的茅房都好过此屋数倍。
可据黑衣士兵介绍,这种可以容纳一两个人的草屋,可都是甲等。
草屋一共有三等甲等最好,丙等草屋最次。
所以甲等草屋都这样了,丙等草屋那会是什么样子的,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草屋内,天佑将草屋环视一周后,一脸新奇的问道。
“林爷爷,我们住这里?”
“嗯嗯,以后林爷爷就和天佑住在这里了。”林爷爷点了点头。
“好耶!”天佑开心地在屋内蹦哒着。
以前在罗府时,天佑还给自己搭建过小草屋,可惜的是当晚一场大雨直接给小草屋冲毁了,以至于后面一整天,天佑都是闷闷不乐的状态。
林爷爷看着在屋内蹦哒的天佑,轻叹了口气,表情上不喜亦不悲。
当晚,爷孙二人早早地便入睡了。
没有嗜血的元兽,没有凌冽的冷风。耳边由近及远的犬吠声,丝丝凉风透过虚掩的木门吹入草屋。
今晚二人盖着薄被睡的无比香甜。
“铛铛铛~”
清晨,天蒙蒙亮,一阵阵接连不断的铜锣声在林场中响起。
“起床了、起床了,所有俘虏林场中央集合。”一黑衣士兵不断敲响手中的铜锣,在草屋间来回穿梭着。
莫约一刻钟的功夫,林场中央的木制阁楼前,便挤满了睡眼惺忪的俘虏们。
此刻这群俘虏们全部换上了粗布灰衣,原来的衣物大多早已破烂不堪,有了新衣服自然不会穿原来那臭烘烘的衣物。
蒋管事如刚睡醒般伸着懒腰,从阁楼内走出。在蒋管事的身边站立着数位黑甲士兵,此时这极为黑甲士兵正冷眼盯着下方躁动不安的俘虏们。
阁楼有三层,蒋管事就住在最上面一层。
蒋管事冷眼环视着楼下交头接耳俘虏们,大声吼道。
“都给我安静下来,谁要是敢在我说话的时候说话,就杖刑三十。”
谁也想不到身材瘦小的蒋管事,竟然有着如此巨大的嗓音,但是这一声成功震慑住了所有俘虏。
“以后这铜锣声,就是你们这群人上工的信号。不要想着偷懒睡觉,上工时你们也要一丝不苟兢兢业业,要是偷懒的话,被我抓到的下场都会很惨,因为在这里,在这林场内,我便是这里的天,都听清楚没。”
台下鸦鹊无声,纷纷异口同声道。
“听清楚了。”
听着下方的回应,蒋管事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这才说了今天的头等大事。
“过一会将会有数十位大人莅临来到我们林场,将有要事询问各位。各位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实事求是地回答,但凡有人藏着掖着的,不如实回答的,就别怪我蒋管事翻脸不认人了。”
说话间,一黑衣士兵走上阁楼,俯身在蒋管事耳边小声说道。
“蒋管事,大人们到了。”
黑衣士兵说完,蒋管事立马露出了谄媚的表情,与刚刚训话时的神情截然相反。
“你等随我出场迎接众位大人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