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你是谁

小夭松开夜渊的手，往前走。

走不过两步，她便回头，眼睛虽然看不见，夜渊却有一种她在凝视自己的感觉。

小夭说:“你真的只是阿黎的侍女吗？”

她不是傻子，在妖殿的这些日子，夜渊所做的已经超出一个侍女该做的。

夜渊一愣，随即笑了笑:“你以为我是谁？”

小夭走回夜渊面前，此时她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却又不该是那个人。”

她伸出一手抚上他的胸口，另一只感受着自己的心。

“它们在一起跳。”

夜渊深邃的双眸盯着小夭。

“是呀，它们在一起跳。”

小夭猛的抬头:“所以你到底是谁？”

“你希望我是谁？”

两人沉默着，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就在这时，岩浆炎对岸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夭！”

小夭惊醒回头，“相柳！”

再不用疑惑，猜测，那淡淡的清冷雪香，似乎越过了灼热的岩浆随风而来，萦绕在小夭周围。

“有人来找你了，你等的就是他吧。”

夜渊嘴角噙着笑，眸中却是闪过盈盈水汽。

小夭再不犹豫，坚定的跟着鬼方稹跨过了烈烈岩浆炎。

可是她看不见的是，身后的夜渊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化为片片白雪。

白雪聚拢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为小夭挡去岩浆的灼热，不让她受一丝伤害。

小夭踏上了清凉的水流，相柳在第一时刻拉住了她的手。

他将小夭揽入怀中，目光越向对岸，可是什么也看不见。

两岸之间明明没有任何阻隔，却好像是两个世界。

商队和小夭安全的渡过岩浆炎，夜渊恢复了本身。

手上和脖颈上道道灼痕，他完全没有在意。

“没想到我殇炙竟然生出一个情种。”

殇炙骤然现身，他站在相柳身边，四分冷漠，六分讥讽的说道。

相柳没理他，转身要离开。

“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事呢？”

相柳顿住，卷长的睫毛下投落一片阴影。

“我会领兵。”

离戎昶带领的商队在进入大荒的地界以后，就和小夭她们分道扬镳。

牵着相柳的手，走在商铺林立的街道上，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小夭真的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锁灵缎果然如夜渊所说，已经自动脱落。

“相柳，我终于回来了，回到大荒了。”

相柳垂眸凝望着她，在妖殿的那些日子，他虽然没有实体，可意识却很清醒。

只要夜渊在，他就在。

他把每一天都在当做最后一天再过，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缕意识什么时候会消失。

直到三天前，他感觉自己一瞬间似乎陷入了黑暗当中，意识也变得模糊，他原本以为时间到了。

可是当他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皓翎城外的红花槐下。

“小夭，你觉得是现在的我好，还是重生前的我更好一些？”

相柳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

小夭想都没想，笑着说道:“你这是什么傻问题，那不都是你吗？”

相柳一怔，随即苦笑一声。

“是我犯傻了。”

“相柳，你怎么了？我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小夭侧身看他。

“难道是辰荣义军出了什么事？”

相柳独自咽下心中的酸涩，皱眉说道:“义父打算和五王七王联手，要把玱玹从王位上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