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儿用力挣脱,可是却怎么都挣脱不了,只见那些人面色冰冷的将她带走,她也愈发感到心虚。
直到看见陈铭清身上落了许多鞭子,以及身旁裴颂年和父亲已经黑如锅盔的脸色。
他们不发一言,可陈婉儿却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陈小姐,是你唆使大公子为土匪们下毒?为何要这么做?”
裴颂年幽幽开口,他此时此刻身上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意味,让人看了便不由得感到畏惧。
陈婉儿仍是想要挣脱那些紧紧固住自己的下人脸色,已经羞愤到通红,可是却知道那些人在等待着自己的答案,她垂下眼眸,将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谎话信口拈来。
“自是为了尚书府,我哥哥难道没有跟你们说吗?我是因为那些土匪们不知究竟做了什么事,万一他们如果玷污了我妹妹,那对我们尚书府而言,便是天大的羞辱,所以我杀了他们又有什么错?”
陈婉儿的嗓音在整个院子里回荡,让所有人都被她捏了一把汗。
她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更多的所作所为,便只能找出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裴颂年听着陈婉儿的话,半响不发一言,但心中却已经有了判断。
他不相信陈婉儿的话。
就凭陈铭清对陈揽月的态度,他们也不可能是为了她着想,况且还口口声声念叨着“清白”二字,他们怕是恨不能这所谓的妹妹没了清白,好足够看笑话和羞辱。
陈揽月在尚书府寸步难行,如履薄冰,裴颂年自然也全都能够看出来。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眼神中散发着一缕薄冰。
若是换做惯例,本来审讯过后便可以放人,毕竟他们二人也是尚书府中的公子和贵女,若是有太多羞辱,也于礼不合。
毕竟那些土匪们没死,区区一个下毒,也用不着上纲上线。
可这次裴颂年却没有选择放人。
他睨了一眼自己手底下的小兵,缓声道,“去拿东西来。”
陈婉儿直觉暗道不好,可是又不能说些什么,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没过一会儿,他们果然拿来了笔墨和写着白纸黑字的字。
“既然大公子和陈小姐都已经说明了,那便为自己所言所行画押签字。”
他说完后,示意陈婉儿和陈铭清签上。
可是那上面分明写的是一句赤裸裸的大字,要将两人关进牢里十四天。
兄妹二人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想要开口求饶,可是却怎么都说不出话。
裴颂年在看着他们二人签字后,便直接将人带走,随后还看着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尚书大人,对他福了福身,面带歉意,“那就劳烦尚书大人通知尚书府上下,我已将人带走。”
尚书大人捋了捋自己袖子,也感觉到一阵不太舒适,很是担忧,怕自己这对儿女搞出来的事,影响他的官声。
毕竟那可是朝堂,日后若是每每逢人都要被问起这件事,那他的老脸该往哪搁?
即便尚书大人心中挂念,可是又不敢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尚书夫人听了这一消息后直接晕了。
在当天晚上自己儿女被带走后,尚书大人越想越是害怕,便亲自上门去拜访裴颂年。
可等候许久,也没有见到世子回到府上。
尚书夫人这边也一直火急火燎,给裴颂年他娘下帖求见。
可是这请帖就像是石沉大海似的,对方也没有给出个答复。
当天晚上夫妻二人面面相觑,叹息不已。
“这可如何是好啊?铭清和婉儿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我这老命也不必要了,况且他们二人平日里便是一直为我府上争气,怎么现在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尚书夫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尚书大人也感觉到心焦气躁,便摆了摆手,“你别晃了,在这坐下,我们老老实实的想个办法。”
尚书大人想了想后,一双略有些浑浊的眼睛里冒出来了些许光彩,想到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绝佳主意。
“看些什么,可是陈揽月,是世子未过门的妻子,而且上次她在安阳郡主府受了屈辱,也是他救下的,想好话,那恐怕必定很快就能够解决。”
尚书夫妇点了点头,两人一拍即合,便不管现在此时已经是天黑,也要去绕到陈揽月的院子里去见她。
此时陈揽月一是听说了府中发生的闹剧,不过没有说些什么,也更是懒得表示自己的窃喜,因为她知道,自己终究是得不了安生,比如现在。
尚书夫妇竟然就这么直接舔着个老脸来到她面前。
两人看起来一个憋屈,一个委屈,拉住了陈揽月的袖子,便在那开门见山。
“揽月,你总不好看着你的哥哥姐姐就这么双双的被关进了大牢,若是真是如此,那我们这府上的脸往哪儿搁?我想着你和那世子关系应当是不错,所以不如去求求情,放你的哥哥姐姐出来吧,他们也毕竟是为了我们府上好,到底不是有意的。”
尚书夫人这么一通话,如同那连珠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