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何缘由,苏云芜都将文玉溪母女的这份善意记在了心里,只等着日后若有机会再行报答。
宁远侯的寿宴之后。摆在苏云芜面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外祖母镇国公老夫人的寿辰了。
不同于如今已经没落的无声无息的宁远侯府,镇国公府如今的地位用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来形容是一点都不过分。
镇国公府是当今陛下的发妻谢皇后的母家。
当今陛下与谢皇后少年夫妻,一路从皇子位相互扶持到登顶帝位,情分非同一般。
镇国公如今镇守北境,统领数十万兵马,府中儿郎也是个个英武出众,深得当今陛下信重。
所以每年镇国公老夫人寿辰都是一场极其热闹的盛会,不光有京中往来的各家小辈登门磕头贺寿,就连宫中的陛下,每年也都会派皇子过来代为恭祝,以示天恩浩荡。
前世苏云芜是等彻底除了服之后才入镇国公府的。
那时候她整个人早就已经被宁远侯府上下潜移默化的调教得木讷又敏感,根本就不愿意与外祖母多亲近,很是伤了外祖母她们的心。
这一世她才不要听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那是她的亲外祖母,她过去给自己的亲外祖母贺寿,算是哪门子的冲撞?
既然决定了那天要过去,苏云芜便开始琢磨给老夫人准备贺礼的事儿了。
依着外祖母现在的身份地位,那些奇珍异宝肯定是不稀罕的。
何况,她现在的情况,去准备那些东西也不现实,毕竟眼下她阿娘的嫁妆还在侯府老夫人的手里,她没钱!
再说了,就算是有钱也没用。毕竟每年宫里送出来的寿礼,都是各种罕见的贡品奇珍,她再如何还能够比得过宫里去?
所以,还是用心最重要。
思来想去,苏云芜决定亲自动手,给外祖母做一个香包。
毕竟马上就到夏日了,她现在做一个能够安神驱蚊虫的香包,送给外祖母的话,正合适。
眼看六月中就是老夫人的寿辰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虽然说只是做一个荷包,但对于现在这个年纪的苏云芜来说,时间上还是有些紧张的。
于是苏云芜接下来也就没有耽搁,亲自动手画了花样子,然后剩下的时间除了每天例行去给老夫人请安之外,就是呆在房里绣香包。
大约是感觉到了自己最近在苏云芜身边不怎么受待见,所以最近王嬷嬷倒是很少主动往她这边凑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王嬷嬷就真的老实了。
“又出去了?”
听完从外面进来的红袖小声的禀报,坐在窗边的苏云芜微微抬了抬眉梢:“还是去见了蔡姨娘身边的蝶衣?”
“嗯。”红袖点头,拿了针线筐里的绣线一边麻利的帮忙分线,一边低声将小丫头探查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给苏云芜听。
“这几天里已经见了六七次了,她们每次都在后湖的那处亭子里,小丫头不敢靠得太近,所以听不清在说什么。
但是根据小丫头的描述,十之八九不是什么好事儿。”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你最近盯紧些,若是有什么异动,立刻来告诉我。”苏云芜抬头冲着红袖笑了笑,轻声宽抚她的焦虑,然后才又道:“我要送给外祖母的香包里需要的香料还缺几味,我记得咱们是有一家香料铺子的,你去准备一下,明天陪我过去一趟。”
红袖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绣线就先出去安排准备了。
苏云芜也没有停下手里的绣活儿,她记得上一世这时候开始,宁远侯府就已经开始慢慢的往她母亲的嫁妆铺子里安插人手了。
等到后来那些日进斗金的铺子掌柜一个个被架空,最终都脱离了她的控制……
再后来,等到镇国公府外祖母她们发现不对,登门理论的时候,那些铺子早就已经被祸害的十不存一了。
馥郁楼就是其中之一。
在现在,这还是京城里最有名的香料铺子之一,不仅出售香丸、香膏等可以直接使用的成品,也同样提供一些供调香用的散料。
因为货品齐全,物美价优而广受京城里各家贵胄的喜爱。
只是这家铺子后来被宁远侯府夺过去之后没两年就没落了,生意一落千丈不说,甚至还差点儿因为出售劣质香料的问题被查封。
最后被老夫人连带着地契房契一起,五万两银子就给低价转售出去了。
如今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苏云芜便想着借此机会先去铺子查探一番,若是有什么不对,也好早做准备。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第二天一早苏云芜吃过早饭,去给老夫人请过安之后,便带着红袖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朝着馥郁楼赶去。
苏云芜主仆过来之前,并没有提前给楼里的大掌柜打招呼,进门也没有表明身份,所以招待她们的迎客婆子也就将她们归为了贵胄富户家的小姐来接待。
因为苏云芜是想要自己回去配香制作香丸,所以她需要婆子帮她准备的,都是一些琐碎的零散香料。
婆子从红袖手里取走了她在家时就已经列好的香料单子,又将苏云芜主仆迎到了一旁的座椅上坐着等待,她自己则是拿着单子备货去了。
随着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