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这消息对于文老夫人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她压抑不住内心的震惊,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余嬷嬷,就像她所说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混账话一般,大有一种你若是真敢胡说八道就将其活撕了的既视感。
“老夫人,夫人的嫁妆真的有人动过。”
余嬷嬷吞了口口水,虽然有些胆怯的往后躲了躲,可面对文老夫人的逼问,她还是鼓起勇气将眼前的事实又当着文老夫人的面重复了一遍。
“我记得阿韵的嫁妆当时入库的时候是有约定的,若是想要动用就必须要出示信物。
那信物是一枚阿韵曾经用过的小印。
没有那枚信物,无论是谁,就算是老生也无法挪用。
那信物当初是交到了阿芜的手里。”
镇国公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盏,回头看了一眼还处于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的文老夫人,语气温和的提醒了一句。
“没错!”
镇国公老夫人这一提醒倒是让文老夫人立刻就清醒的反应过来,转头看向一直坐在一旁没吭声的苏云芜:“阿芜,那信物可还在你手里?”
“祖母,您说的是我阿娘的那个白玉小印吗?”
苏云芜等的就是老夫人将这话问出口。她微微歪头,似仔细认真的回想了一番,才语气和缓的开口回道:“那枚小印被王嬷嬷收着呢。
祖母若是要看的话,我去让红袖叫王嬷嬷取过来就是了。”
“不必红袖去了,让桂嬷嬷和你祖母身边的余嬷嬷走一趟吧。不管那位王嬷嬷手里是否有小印,都讲她带回来回话。”
镇国公老夫人叫住了准备往外走去叫人的红袖,抬手吩咐示意一旁伺候的老嬷嬷与文老夫人信任的余嬷嬷去请人。
对于镇国公老夫人的这个安排,文老夫人并没有什么异议,她冲着余嬷嬷点了点头,示意她一起去将人带过来。
这样有双方的人在场,也不用担心对方会背着冲王嬷嬷使花招!
不愧是两位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办事的速度就是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两个嬷嬷就带着人,拖着脸色惨白衣衫凌乱的王嬷嬷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王嬷嬷,和身后的婆子扔在她身侧的包袱,文老夫人的整个脸色黑得仿佛要滴下水来。
眼前这情况哪里还需要多问,分明是王嬷嬷跑路未遂被逮了个正着!
“说吧,我记得阿韵待你可是不薄,甚至将她唯一的骨血都交到了你的手里。
你是阿芜的奶嬷嬷,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要这样不顾体面的私逃出府?”
镇国公老夫人冷电一般的目光扫视了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嬷嬷一眼,才冷哼一声缓缓的开口问道:“支取阿韵嫁妆的凭证,那枚白玉小印你放到哪里了?”
“老,老夫人饶命,老奴,老奴……”
王嬷嬷声音一阵高起来,但是很快就又没落无声了,只敢跪在地上冲着上首不停地磕头。
她也是刚刚得了消息,说是镇国公府的人突然上门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也只当是镇国公府过来探望她家姑娘的,便也没多想,可是后来听说一行人去了存放夫人嫁妆的库房,她这立刻就知道,事情要遭。
便想着趁还没有查到她头上,赶紧出去避一避,等风头过了再做考虑,可是她这还没来得及往外跑出几步呢,就正好被老夫人身边的余嬷嬷带人逮了个正着。
如今到了这里,她哪里还有活路?!
“东西呢?”
文老夫人盯着底下额头已经磕出血痕的王嬷嬷,却是半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只有刻骨的恨意,她重重的一拍椅子扶手,瞪着王嬷嬷咬牙切齿的怒道:“这是看在你是府里老人的面上,才给你一个开口解释的机会。
你若是继续在这里冥顽不宁装糊涂,我也再不和你啰嗦,只吩咐一顿板子先打了再说!”
“亲家老夫人莫要生气,这王嬷嬷年纪大了,若是一顿板子下去人没了,那咱们这一肚子的疑问该找谁解惑去?”
相比较文老夫人,镇国公老夫人此时的态度就显得要温和得多,她甚至还笑着回过头,劝了盛怒中的文老夫人几句:“我听说这王嬷嬷是你们宁远侯府的家生子,一家子上下都在府里当差的。
不如就将她的家里人叫过来,由着家里人替她受着刑吧!
替自己的老娘受刑,也当是他们做子女的尽孝心了。”
镇国公老夫人这话一出口,地上原本还跪着磕头的王嬷嬷顿时就慌了神,她也顾不得再求饶了,膝行着往前爬了两步,哭着对镇国公夫人哀求道:“老夫人,老夫人您行行好,老奴的家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请老夫人开恩,祸不及家人啊老夫人!”
王嬷嬷当然清楚镇国公老夫人需要她交代的是什么,可是她比谁都清楚,这真相,她不能说。
若是不说,只是哀求上面两位老夫人开恩,顶多她一条老命赔进去,却不至于全家遭殃,可若是说了……
那她一家子可就真的没有任何退路了!
“不错,你这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