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老夫人,儿媳妇的嫁妆是在我手里出事的。您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给阿芜,还有贵府一个交代。
这件事情既然是出在侯府,那自然是由我宁远侯府来做主处置。
还请您,多少给我们府上留几分颜面,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老生来处理吧!”
文老夫人端坐在座椅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抬头,看向镇国公老夫人,语气诚恳的哀求道。
这件事情不能再让镇国公府上下干预深查了。
真的要是这样不管不顾的全盘查下去,那查完了她们侯府怕也不用继续在这京城立足了。
所以现在哪怕是再难堪,文老夫人也必须将调查这件事情的主动权拿回来捏在自己的手里。
“好,既然亲家老夫人您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不给您这个面子。”
镇国公老夫人并不意外文老夫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说出这样的请求。她微微笑了笑,十分爽快的就答应了文老夫人的请求。
只不过,她很快又话锋一转,将话题又挪到了事后处理上。
“如今有亲家老夫人您做主处理,这阿韵嫁妆被挪用的事情,总是能够查清楚的。
可是这事情,既然有了一次,那就有第二次。
侯爷的性子,我明白,老夫人您更清楚,那可不是个您说了话就能算数的主儿。
我们镇国公府上下虽然挂念阿芜,可对于你们宁远侯府来说,到底算是外人,也总不能隔三差五的就派人过来查账盘库不是?
这若是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镇国公老夫人笑了笑,语气温和的与文老夫人商议,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不见血的软刀子,只刺得文老夫人一口老血差点儿含不住,脸色也越发的难看起来。
“那亲家老夫人可有什么好法子?”
大约是该丢的脸已经丢了,所以这会儿文老夫人反倒是坦然了,也不再藏着掖着,索性就直言不讳的将问题问了出来。
眼下对方都已经逼上门了,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与其继续逃避躲闪最后落得个自取其辱,倒不如直接干脆的面对现实,好歹还能保全那么些许的颜面。
“我哪里有什么好法子,不过是提个建议,至于最终怎么决定,还是得看亲家老夫人您的意思。”
镇国公老夫人抬手轻轻的理了理袖口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而后才又慢悠悠的继续道:“我看您如今在侯府里操心的事情多,这其他的琐事嘛,难免有些照应不过来。
这一旦疏忽了,有人趁机钻空子折腾事情,也是有的。
阿芜如今也已经十一了,若是换了正常情况下,早就是该跟在母亲身边,学习当家理事了。
可是她阿娘走得早,这一块儿难免就只有依靠老夫人您多费心了。
不如这样,早晚她阿娘的嫁妆也是要交到她手里的。
不如现在就整理出来交给阿芜,由着她学着自行打理好了。”
镇国公老夫人的这个提议让文老夫人的眉心微微一蹙,考虑了许久才略带迟疑的开口道:“可是阿芜现在还是个孩子,她哪里懂得这些?
若是再遇到王嬷嬷这样居心叵测的恶仆,岂不是……”
对于将苏云芜阿娘的嫁妆交出来这件事情,现在的文老夫人还没有太过排斥和反对。
一来,那笔嫁妆就算是交到苏云芜手里,也毕竟还是在宁远侯府,这要求也不算过分。再则,也就像是镇国公老夫人所说的那样,她们宁远侯府并不是那样会贪墨儿媳妇嫁妆的人家,所以这笔嫁妆迟早也是要交到苏云芜手里的。
只是,苏云芜现在的年纪毕竟还小,就这样将这笔财富交过去,万一给败损殆尽……
“阿芜的阿娘走得早,这没娘的孩子早点儿知事也是好事。何况,还有老夫人您这个亲祖母在一旁提点着,总不至于出现什么太大的纰漏。
就是退一万步说,这些东西都是她阿娘留给她的,她若是自个儿经营不善败了,也只当是她拿来练手了,这点儿亏,我们还吃得起。
亲家老夫人放心,若是到时候真的经由阿芜的手将这些东西败光了,我们镇国公府私下里再给她补齐也就是了,不值什么。”
面对文老夫人的质疑,镇国公老夫人却是泰然自若,就像是知道文老夫人心里的担心一般,一开口就轻描淡写的把这份忧心给化解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文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想了想,转头笑着看向坐在一旁的苏云芜,语气温和的笑问道:“既然亲家老夫人觉得好,那我这老婆子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毕竟这东西本身也就是阿芜的,由着她自己处置,到时候该怎么着也都是她自己个儿的事。
阿芜,你觉得呢?”
“孙女听祖母和外祖母的安排。”
苏云芜微微垂眸,乖巧的开口又将这抛到她这里的话题给送了回去。
见苏云芜如此,文老夫人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转头便对镇国公老夫人畅快的开口道:“那就这样吧,我没什么意见。”
“既然亲家老夫人同意了,那这事情可就这么说定了。我让桂嬷嬷带几个人暂时留下,与老夫人您安排的下人一起,将阿韵的嫁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