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用自己已故原配的嫁妆,还被原配的娘家逮个正着的都是宁远侯那个逆子!没道理他惹出来的祸事还要她这个亲娘来平息!
所以有关王嬷嬷之后该如何处置的事情,交给宁远侯去办是最合适的!
文老夫人的这个提议,苏云芜也没有什么意见。
反正她的目的就是将王嬷嬷和她的那个闺女从她的芙蓉院里轰出去,至于之后王嬷嬷她们的下场如何,那就不是她想去搭理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敲定,苏云芜也就没有再多逗留,陪着文老夫人又说了会儿话,就起身告退了。
等送走了苏云芜,这边文老夫人才又将注意力放到了一直跪在地上一声没吭的王嬷嬷身上。
“侯爷动用阿芜娘亲嫁妆的事情,你还对谁说了吗?”
王嬷嬷虽然不知道文老夫人问这话的意思,但还是十分诚实的开口答道:“没有,老奴对谁都没有说。
老奴知道轻重分寸,所以这事儿连老奴家里人,老奴也都是瞒着的。”
这件事倒不是王嬷嬷为了给家人脱罪而撒的谎,她是真的没有对外吐露半个字儿。
一来是因为当初宁远侯的交代和威胁,二来她也十分清楚,这种事情是不能声张的。
至少在镇国公府还在,姑娘还没有彻底被掰过来心思之前,她阿娘嫁妆被挪用的消息,是一个字儿都不能往外说的。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侯爷一早对她所说的安排。
那会儿侯爷让她过去,除了要她交出能够动用夫人嫁妆的印信之外,更多的还是要她规劝姑娘的言行。
要她学会恭顺,学会以宁远侯府为重,学会以父为天,要让她明白,现在她已经是丧母之女,是不祥的存在,如果继续靠近镇国公府那边,会给镇国公府带来不幸;会被嫌弃!
而唯一不嫌弃她的,只有宁远侯府。
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宁远侯府。想要以后生活的好,就只能听从宁远侯府,特别是宁远侯这个父亲的安排。
只有让父亲高兴了,她未来的日子才会好过。
所以,她必须学会一切以父亲的考虑为重。
比如,同意蔡氏以继妻的身份嫁入宁远侯府。
在宁远侯最早的安排里,只要蔡氏能够以继妻的身份进府,那么作为苏云芜的继母,她自然是有权利帮着自己尚且还年幼的继女掌管她母亲留下的嫁妆财物的。
这样一来,宁远侯提前动用的那些财物,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蔡氏是进府了,但却不是继妻,而是妾室。
一个姨娘,自然是没有资格去动用府中嫡出小姐母亲留下的嫁妆的。如此,宁远侯之前挪用已故发妻嫁妆的事情,就注定不好抹平了。
原本王嬷嬷是想着抽个合适的机会,将这事儿告诉老夫人的,可惜……
老天爷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这事儿就以这样一种不堪的方式,被戳破了。
头上顶着一口大黑锅的王嬷嬷是怎么想都觉得委屈,偏偏这事儿她现在还没法推脱,只能跪着请罪。
“去请侯爷过来。”
文老夫人有些疲惫的抬手捏了捏眉心,开口吩咐守在门口的婆子。
宁远侯得了信,没耽搁太久就匆匆的赶了过来。
一进门人还没站定,就被文老夫人迎面砸过来的茶盏吓了一跳,他慌忙后退几步,抬手用宽大的袖子挡脸,避免飞溅而起的碎瓷片划伤脸,同时也有些不满的对着文老夫人抱怨道:“母亲,您这又是怎么了啊?”
一见他不是罚跪就是扔茶盏的,他做错了啥,每天被亲娘这么不当人的往死里折腾!
“我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都干了什么混账事儿!”
宁远侯这不懂深浅的无辜模样直接将文老夫人的火气又再次激升了一个台阶,她气得直接抬手指向一旁跪着的王嬷嬷,对着宁远侯怒道:“看看她,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文老夫人指着地上的王嬷嬷,以为这份提醒已经够明显了,可谁曾想宁远侯只是扫了王嬷嬷一眼,便像是没事儿人一般,显得比她还要震惊的开口:“这不是王嬷嬷嘛?
她这是犯了什么事情惹得母亲您不高兴了吗?”
看着宁远侯这装腔作势的模样,文老夫人气得浑身哆嗦,她恨恨的咬牙,平复了许久才将心底的那股愤怒压下去:“事情到了这份上,你还要继续装糊涂哄骗我吗?
阿韵的嫁妆,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论起来,这些年因为知道是自己儿子不像话,再加上为了宁远侯府的将来,文老夫人一直都是尽力在修复与苏云芜母亲的关系。
所以一般会出现在别的贵胄人家家里的婆婆磋磨儿媳妇的事情,倒是并没有出现在宁远侯府。
文老夫人与阿芜的母亲谢韵蕙的关系,还算是相处得不错的。
可偏偏眼前这个逆子……
“阿韵的嫁妆?那不是都交在母亲您的手里好好的收着的嘛!”
哪怕文老夫人现在将话都挑明到了这个份上,宁远侯却依旧还是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继续装傻。
毕竟宁远侯哪怕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