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镇国公府的人怎么会知道?”
宁远侯与老夫人的关注点,显然并不一样。
他几乎是瞬时便将怒意撒向了一旁的王嬷嬷,转过身抬腿便是一脚踹了过去:“贱人,你敢背叛我?!”
挪用嫁妆的事情,从头到尾就只有王嬷嬷知道。
如果不是她把消息泄露出去,镇国公府上下又如何能知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但凡是做了,那如何能瞒得住?没有这次,也有以后,你犯不着拿着下人撒气。
在这件事情上,王嬷嬷可没有对不起你。”
文老夫人看了一眼被踹到一旁蜷缩着不敢吭声的王嬷嬷,低低的叹了口气,她也不想继续拐弯抹角的浪费时间,索性接下来便直言不讳的冲着宁远侯问出了声:“行了,说说吧,那些银子你都挪到哪儿去了?还有,库房里的东西,你又挪了多少出去?”
“那东西和银子,我挪出去自然是有用处的。等到时候再给补齐就是了。不过一点儿小事,值得您发这么大脾气吗?”
宁远侯哪怕到了眼前这份儿上,依旧还是想着要蒙混过关,他含混的提了一嘴,就不想再提。
反正之前每次出了事,他也都是靠这招去应对老夫人的。所以这次,他也依旧打算故技重施,试图先将眼前的这一关敷衍过去再说。
“一点儿小事?
我告诉你,这事儿现在可是小不了了!
镇国公老夫人刚刚亲自登的门,劈头盖脸一通下马威之后,便提到了阿韵嫁妆以后的安置问题。
说是阿芜年纪也不小了,反正这笔嫁妆也是她阿娘留给她的,以后索性就交到她手里,由着她自己去学着打理好了。
我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所以也就同意了。如今人家留了身边的嬷嬷带着人在咱们府里候着,等着取了印信出来好盘库呢!
你现在也别想着敷衍了,那印信现在在何处,你还不赶紧交出来?
非要等着镇国公府的人再打上门来一次,让我们宁远侯府丢脸丢到大街上去吗?”
见宁远侯如今这含含糊糊的模样,老夫人不用多想也能猜测到,那笔被挪用出去的银钱到底是用到了何处。
无非就是去填了蔡氏那个无底深坑了!
不过现在她也顾不上去管这些,重要的还是先将印信给拿过来!
这事儿可拖不得。
“什么?阿芜那丫头现在才多大?这么大一笔财物怎么能交到她手里,她懂得什么?这不是胡闹吗?!”
宁远侯一听文老夫人这话,立马就炸了。
别人不清楚,他却是知道的,谢韵蕙的嫁妆到底有多丰厚!他不喜欢谢韵蕙是一回事,但是谁会嫌手里的银子少呢?
现在这笔嫁妆在老夫人手里,他若是想挪用倒是不费什么事;可若是真的这笔财富交到苏云芜手里,那他这个当父亲的若是想用,反而是没有现在这么方便了。
这,自然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人家亲娘留给她的嫁妆,现在交到她手里有什么不对?你少废话,赶紧将印信拿出来!”
文老夫人现在只觉得多看宁远侯一眼都嫌烦,她只想赶紧将东西拿回来,好迅速将这整件事情给平息了。
别看今天镇国公老夫人走得痛快,那眼睛肯定都是一直盯在这里不放的。
若是这事儿再拖延下去……
怕是下次镇国公老夫人登门,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怎么,你这是不打算放手了?”
文老夫人等了一会儿,见宁远侯不吭声,脸色不由得也变得难看了起来,她十分不客气的开口讥讽道:“你这么多年偏心宠爱蔡氏,我也只当是眼瞎了看不到。
可是,你拿着自己亡妻的嫁妆去贴补一个外室,是不是也有些太不知廉耻了?”
“那印信现在不在我身上,既然母亲决定要将东西交给阿芜,那我现在回去取就是了。”
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可是宁远侯也清楚,这事儿既然是老夫人做的决定,那肯定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只是东西现在并没有在他手上,所以他还得回去拿。
“印信放在哪里了,我让人去取就是。”
文老夫人见宁远侯这态度,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有想过宁远侯这个糊涂浆子会挪了谢韵蕙的嫁妆去贴补蔡氏,但是……
他总不至于真的蠢到将那调用嫁妆的印信,直接交到蔡氏手里吧?!
那,那不等于是老鼠掉进了米缸?!
“咳,我放到茹月那里了,一会儿回去了就去取了让人给母亲您送过来。”眼看这事儿是瞒不过去了,宁远侯不得已只能选择实话实说。
他这话一出口,老夫人气得再次火气直接上头,只是这会儿手边的茶盏已经砸了个精光,一时间找不到别的物件儿来宣泄,索性直接便冲着宁远侯怒道:“跪下!”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嘛!儿子不过是将东西交给茹月保管罢了,现在去拿回来就是了,值得您发这么大的脾气?!”
被老夫人责令跪下的宁远侯只是从座椅上站起来,却并没有真的按照老夫人的吩咐跪下地。甚至,对于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