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文老夫人虽然是忍了又忍,可到底还是没忍住,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吓得正在喝水的宁远侯手一哆嗦,茶汤没提防泻了一身。
“母亲,您怎么又生气了啊?!”
宁远侯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与委屈,他一边抬手烦躁的抖着身上的茶水,一边不解的对着上首坐着的文老夫人抱怨:“今天这不处处都是好事儿,您发什么什么火嘛!”
不管他是不是喜欢苏云芜,可怎么说苏云芜都是他的女儿。她如今获封长乐郡主,不管这名号是因为什么原因获得的,反正好处现在是落在了他们宁远侯府。
这样的圣眷,可不是京城里谁都有资格拥有的!
“我为什么生气,你会不知道?”
文老夫人哼了一声,再看宁远侯的时候,眼神里更是添了几分愤怒与不满:“若不是因为你不争气,非要与那蔡氏纠缠不清,现在你会是如今这处境?
阿芜能够得封郡主,靠的是什么?
你真以为是陛下对我们宁远侯府的圣眷?
那不过是你自己哄骗你自己的鬼话!”
说到这里文老夫人简直是痛心疾首,她捂着胸口,一脸受伤的瞪着宁远侯:“你可知道,若是你当年没有做出那些混账事,现在借着镇国公府的势,你能走到什么地步?
可偏偏你就是这般的混账不争气!
我老早就警告过你,蔡氏那里,你就是再喜欢,也该多忍耐几分,等到将谢氏娶进门安抚好之后,你再将蔡氏纳进门一样能圆了心中所想!
可你偏偏不听,非要闹出那么一出!
结果呢,是鸡飞蛋打,一无所得!”
文老夫人原本一肚子的话,却在看到宁远侯那不耐烦的目光之后,整个人都失去了再开口多说的力气。
说再多,他也是听不进去的!
叹了口气,文老夫人有些无力的抬手挥了挥,低声道:“罢了,你去吧!
这两天嘱咐好蔡氏,让她安分守己些,若是这时候再给我生出事端让人抓住了把柄,为了整个宁远侯府着想,我宁可不要与你的这点儿母子情分,也非得一碗毒送走她!”
文老夫人是十分清楚蔡氏的秉性的。
当年也是如此,她不是不知道宁远侯与蔡氏之间的私情。她为了这个,可是单独叫蔡氏来身前安抚过,让她多少忍耐些日子,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她甚至愿意亲自做主,将蔡氏纳进门来。
可偏偏蔡氏就是等不得。
前脚委委屈屈的答应,后脚就整出了那些幺蛾子,害得她们宁远侯府失去了她拼尽全部博来的一次腾飞的机会!
这次,若不是因为她生了个出色的儿子……
松鹤院里发生的种种苏云芜虽然不清楚,但是宁远侯兴冲冲的去了松鹤院之后没多久又灰溜溜的出来去了蔡氏的芷蘅居,她却是知道的。
“侯爷八成是在老夫人那里触了霉头才会灰溜溜出来的。不过也不打紧,有蔡氏开导,顶多一两日之后也就好了,不用担心。”
听完红袖的回禀,正忙着裁护膝料子的苏云芜头也不抬的随口给了个回应,就又继续将注意力挪到了面前那块上好的狐皮上。
“这别的倒还罢了,刚刚奴婢带人去库房取皮子回来,遇到了那位院子里的大姑娘,她一眼就看中了您手里的这块红狐皮子,好在有银杏姐姐跟着,不然那位可就仗着人多要上手抢了!”
红袖的目光也落到了苏云芜正在裁剪的皮子上,自然而然的也就将刚刚才发生的遭遇,对苏云芜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而这位银杏,就是才跟着苏云芜一起回府的,由晋王挑选了送过来的女暗卫中的一位。
身手那自然是需要多说,对付那边的丫头婆子简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让对方倒一片的绝对碾压。
“那咱们还是赶紧将护膝的料子裁出来吧。”
苏云芜听了红袖讲述的前因后果之后倒也没生气,她只是微微笑了笑,便低头直接按着标好的印记下剪刀了。
红袖虽然不知道苏云芜为何这会儿这般着急,但还是习惯性的上手过来帮忙,再有银杏她们几个新来的丫头在旁边打下手,一会儿一对护膝的材料就裁好了。
“姑娘昨天不是才裁好了两副护膝的料子嘛?”红袖一边帮苏云芜收拾着桌上的残局,一边也没忍住好奇的发问。
很明显,今天这副护膝所采用的料子,要更为讲究一些,一看就是姑娘打算要送给十分重要的人的。
“这是要给晋王殿下做的。”
苏云芜也没有隐瞒,很坦然的就说出了她的安排以及缘由:“舅舅和表哥他们是自家人,用的材料就算没有那么名贵也不要紧,重要的是我这个做下辈的一份心意。
可是晋王殿下那里就不一样了。
他身份尊贵,如今又帮我请封了郡主位,还安排了暗卫来保护我的安全。不管怎么说,我都得好好准备这份礼物去谢谢他的。
所以这用料和做工,就自然马虎不得。”
苏云芜一番话说得那是相当的合情合理,唬得红袖是连连点头,只是她的话锋一转,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捧着汤碗进门的随云姑姑没防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