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一如既往的躲在芙蓉院外道路旁的一处假山后,这样只要见到宁远侯过来,她就能立刻抹上准备好的桂花油,哭喊连天的跑去松鹤院搬救兵。
原本红袖还正琢磨一会儿要怎么过去演才足够真实,直到见到手提长剑,凶神恶煞朝着这边冲过来的宁远侯。
好像,不用酝酿情绪了……
红袖不等宁远侯进芙蓉院,整个人便已经脸色苍白,惊恐万状的朝着松鹤院狂奔而去。
那边红袖去搬救兵,这边宁远侯也已经一脚踹开门口虽然吓得不轻但是也不敢就这么放宁远侯进去的看门婆子,提着剑便径直朝着房门冲去。
一见宁远侯这般,原本守在门口的小丫头尖叫一声,捂着头就下意识的躲到了一旁,而宁远侯也没有去管四散逃开的小丫头,直接就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侯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见到像一头蛮牛一般不顾后果冲进来的宁远侯,随云姑姑几乎是瞬时间就站起身来挡在了苏云芜的身前,一脸愤怒的盯着宁远侯,丝毫不见惧色的开口质问道。
“干什么?我要这逆女的命!”
宁远侯怒气值上涌,这会儿根本就已经没了顾忌和理智,满脑子里的想法,就是如何要了苏云芜的命,好给他的那对心肝母女出气!
“侯爷,您这是疯了吗?
都说虎毒不食子,长乐郡主可是您的亲生女儿,您现在这是要弑女吗?”
随云姑姑说话间,白果与银杏已经上前挡在了宁远侯的面前,大有随云姑姑一声令下,就直接将宁远侯给轰出去的既视感。
“本候清醒的很,这个逆女,现在才刚刚得封长乐郡主,就敢忤逆生父了,那再容她一些时日还得了?!
今天就算是闹到御前,本候也不怕!”
随云姑姑不劝还好,这一劝更是捅了马蜂窝。宁远侯只以为是随云姑姑又想要以势压他,更是半点儿不服输的往前走了两步:“你们都给本候让开!”
“我可是许久不曾与父亲见面了,如今父亲不论青红皂白直接提着剑就冲进我的芙蓉院,大声咒骂我是逆女,又说我忤逆,请问父亲,我什么时候忤逆您了?
梦里吗?
还是您的想象里?”
苏云芜放下手中的线团,抬头看向宁远侯的目光里没有惧怕,只有藏都藏不住的讥讽与嘲笑。
对于这个所谓的父亲,她早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只要是在蔡氏面前,他就是一滩没有长脑子的烂泥!
是蔡氏捏在手心里的人偶,想要怎么摆弄,就能怎么摆弄。
所以,这会儿苏云芜也没打算给他面子,十分不客气的就开口怼了回去。
“你还敢说你没有忤逆?
你纵容手下丫头,打骂长姐,这难道是本候冤枉了你吗?
还是说,你这是得封了长乐郡主,所以得势张狂,便不将亲长放在眼里,可以为所欲为了?”
宁远侯瞪着苏云芜,丝毫不觉得是自己有什么错误在前,他只认定了一切都是苏云芜的错!
是她,欺辱了才刚刚进府的苏云霞!
“我说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个啊!”
苏云芜笑起来,面对宁远侯的指责,她不仅没有流露出心虚之色,反倒是越发有底气了起来,她抬起手,十分不在意的将刚刚裁剩下的红狐皮拎起来扔到了桌面上给宁远侯看,而后才又继续道:“父亲来之前,就没问问长姐,为什么会起冲突吗?
我让红袖带着银杏,去我的私库里取之前舅舅他们从北境送过来给我的皮子做护膝,路上碰到了大姐姐带的人,上前来不管不顾仗着人多就要硬抢。
父亲,这可是侯府,可不是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看上了东西直接上手就抢,这是什么做派?
咱们侯府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规矩?
是父亲您新定下来的吗?”
苏云芜这番话,可以说是半点儿情面都没有给宁远侯留,直接就将宁远侯怼了个面色通红。
他确实是没问过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只是直觉就已经认定了这一切都是苏云芜的错。
一定是苏云芜仗势欺人。
哪怕现在事实是如此,宁远侯也丝毫不觉得,他的宝贝女儿有什么错!
所以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宁远侯便已经怒火冲天的冲着苏云芜又吼上了:“放肆!
你还敢指责旁人,这就是你对你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你长姐那是多温婉小心的一个人,若不是你的那些丫头欺人太甚,将她逼得无处可去了,她会做出那样没有分寸的事情?
不过是一张狐皮子,你炫耀什么,你得意什么?
那是你长姐,你平日里不知道分享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要纵容那些恶奴去欺辱你的长姐,你这是什么做派?!”
宁远侯这番话说到后面,是越来越顺畅,也越来越觉得理所当然。
他从头到尾都不觉得有错的是苏云霞,更是因为这件事情里,苏云霞没有得到那张狐皮子,而自我脑补出了一场苏云芜羞辱自己庶姐的大戏。
“父亲这话说得可真是好笑。
那是我舅舅给我的东西,我愿意给谁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