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向帮忙不行,拖后腿第一名的娘家,其实文老夫人也是早就烦透了。
但是不满又能怎么办呢,那总归是她的娘家人。
有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娘家现在已经是京城里有了名的破落户,她娘家人可以无所顾忌,反正不要脸惯了,可是她不行啊!
宁远侯府还没有没落到那种地步,还是要脸面的。
所以每次文家人上门来纠缠,文老夫人哪怕是再不乐意,也不得不赔着笑脸,多少给一些好处算是安抚,让她们不至于闹腾得没办法收拾,最后倒霉的还是宁远侯府。
这次这位二嫂子登门,虽然茶喝了两盏,话也是拐弯抹角的说了一大圈,可最终想要表达的意思却也是十分的简单直白——要钱。
之前因为娘家人上门哭穷,文老夫人便将手里的几个铺子拿出来交给了娘家那边帮忙管理。
而这铺子,正好就是之前苏云芜阿娘留给她的嫁妆铺子。
前些日子因为苏云芜发现了不对劲,直接捅破之后,镇国公府直接安排人出面收回,这自然而然的,文家的那些虫豸也就一起被扫地出门了。
文老夫人因为此事在镇国公府诸人面前丢了大脸,自然也对娘家人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直接安排人回去将娘家哥嫂骂了个狗血淋头。
也因此文家人很是老实了一段时间没有再作妖。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之前贪墨的银钱还够用,所以也就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而现在二嫂再登门,无非就是银钱花光了,需要找文老夫人来救命了。
文老夫人心里膈应得很,却也不得不碍着面子招待着。
如今苏云芜这等同于大脸的回应,也算是给文老夫人出了口恶气,她虽然不能明面上支持得太过,但是顺着说两句话还是可以的。
“话虽然是如此,可是阿芜你这番话说得也太直白了。”
文老夫人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苏云芜的头顶,而后才开口道:“你二舅奶奶是听到说祖母病了,过来探望的。”
“二舅奶奶又不是外人,阿芜说话才这般直白的。若是二舅奶奶觉得不好,那下次阿芜不说就是了。”
苏云芜依偎在文老夫人身边,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便不吭声了。反正不管怎么说,想要道歉的心思,是半点儿没有的。
方氏原本是想在苏云芜身上撒邪火的,毕竟之前她也不是没和苏云芜接触过,这孩子一向乖巧老实,不温不火的,特别是谢氏去世之后,这孩子更实在她家小姑子的调教下更为闭塞不言了。
所以她想的也简单,正好借着这丫头来个敲山震虎,指桑骂槐的指责一番故意不接她腔的文老夫人。
而且方氏会想着对苏云芜发难,也还有另一个原因。
毕竟现在苏云芜可是陛下亲封的长乐郡主,又是当今皇后的亲外甥女,她这里若是摆着长辈谱将她教训一顿,啧,这种得意,那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享受的。
结果她这里才刚开口呢,就直接遭遇了苏云芜的一通不客气的排揎,就差直接指着她的鼻子开骂她是破落户了!
一时间方氏的火气蹭蹭蹭的就涨了起来,她沉下脸,瞪着苏云芜阴阳怪气的呵斥道:“六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二舅奶奶我是自家人,可你说话也没有这般轻狂的,长辈面前,哪容得了你这般放肆?”
方氏虽然拿捏不准此时文老夫人对苏云芜的态度,但是想着之前听到的那些纠葛,方氏觉得她这会儿递上敲打的台阶,文老夫人自然也会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走的。
然而她这番呵斥才出口,就遭到了旁边随着苏云芜进来的随云姑姑更加不留情面的严厉怒斥:“放肆!
你是什么什么什么,敢对我们长乐郡主如此无礼?!
我们郡主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叫您一声长辈,可您是什么身份,担不担得起,还需要别人来提醒吗?
这次看在您是初犯,暂时饶了您的不敬,若是还要继续撒泼,那按着规矩,可就该掌嘴了!”
随云姑姑曾经是随侍在谢皇后身边的女官,气势这一块儿自然是拿捏得足足的。
这一声怒斥之下,方氏的脸色顿时就白了。
不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转过头正打算对着老夫人诉苦,便听见老夫人十分淡定的开口对她道:“二嫂,如今阿芜的身份已经是长乐郡主了,你以后说话做事,也要注意一些分寸。
阿芜这里还是好说话的,若是换了那些更为严苛的,怕是你这顿板子就免不了了。”
“小姑当年嫁入高门,如今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这落魄的娘家人了。
可是我们文家再如何落魄,那也是小姑您的娘家。您好歹也得顾及着几分。若不然娘家人活不下去,您这脸上也没光不是!”
方氏被噎了个半死,许久才缓过来,换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索性开始明着撒泼了。
相比较脸皮,那自然是银钱更重要的!
若是这次要不回些许补贴,那文家到下个月大约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这么说,二舅奶奶这次过来是找祖母打秋风的?”苏云芜可不打算惯着方氏,她就是恃强凌弱怎么了!
反正文家也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