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这,这怎么可能?!”
为苏云霞辩解几乎已经成了宁远侯的本能。
哪怕眼下所有人都告诉他,一切证据确凿,他依旧不愿意去相信苏云霞会做出那样卑鄙不堪的事情来!
他的云霞那般温柔懂事,怎么可能会做出谋害同府姐妹这样的恶事?
说什么人证物证俱全,那些东西……
他猛然抬起头,一脸愤怒的盯着苏云芜,不过脑子的话几乎是冲口而出:“是你,是你陷害你姐姐,对不对?!
你对你阿姐心生妒意,所以便处处针对,现在甚至不惜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陷害抹黑她,毁掉她的名声,破坏她的清誉!
苏云芜,你真当你成了郡主之后,就无人可以治你了吗?!”
按说被自己的父亲如此责难屈怪,苏云芜应该委屈难过才是,可偏偏此时小姑娘却是神色如常,只是双眸里蓄满了委屈,这般倔强隐忍的模样,反倒是比蔡氏母女那样声嘶力竭用力过猛要更具说服力,也更容易让上首坐着的,知道真相的老夫人以及旁边的杜氏还有尤氏心软疼惜。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可是一个心里完完全全都没有自己的父亲,孩子就算是哭哑了嗓子,哭瞎了眼睛,又能有什么用呢?
“祖母你看,我就说我不该坐在这里的。
父亲一看到我,就会将这一切都怪责到我身上,一定会说,是我冤枉委屈了姐姐,一切都是我的错!
父亲这般待我,我还留在府里做什么,还不如现在就出府去庄子里住着好了!
也好过以后不管姐姐做了什么恶事,最终都会怪罪到我头上!”
苏云芜到底是没忍住,转过头扑进了老夫人怀里,也学着苏云霞的模样大哭起来。
文老夫人原本就因为宁远侯的那一番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气上了头,这会儿听到苏云芜的哭诉,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她一边抬手拍哄着趴在她怀里委屈的哭个不住的苏云芜,一边开口对着一旁的宁远侯怒道:“你的眼睛一直是瞎的我知道,现在就连你的脑子也被狗吃了吗?!
她让她院子里的二等丫头春喜拿了二十两银子,买通了我院子里老刘妈的女儿英子,去给云穗传递假消息。
后来为了防止云穗安排人出来打探消息,她还让英子守在云穗的院门外查探情况。
一开始英子她们还不承认,一通板子下去,也就全交代了!
你说是阿芜冤枉她陷害她,那真金白银可是从你那个好女儿手里流出来的!
这个你要如何解释?
还有,你说阿芜妒忌她,这就更是可笑了!
她有什么值得阿芜去妒忌的?
阿芜如今是陛下亲封的长乐郡主,身份尊贵,需要屈尊与她去计较输赢?
总之事情我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如果侯爷不嫌麻烦,也可以将那几个奴婢提上来再询问一遍!
若是问明白了,也正好请侯爷告诉我,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置,才不会委屈了你的心肝儿,又能让苦主心甘情愿的接受!”
文老夫人原本就不想处理这件事闹不好就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的破事儿,如今宁远侯一头撞上来,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将锅甩给了他。
真要说这破事儿也是他的心肝儿惹出来的,合该由着他去善后才是!
“三弟妹,这件事情的中间,你说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都是同府姐妹,兴许……”
哪怕事情到了眼前这地步,宁远侯还是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要给苏云霞做描补。
毕竟谋害同府姐妹,这罪名实在是有些太严重了,若是传出去,那……
“误会?大伯,这件事情可是老夫人亲自安排彻查的,如今人证物证都在,我可不觉得哪里有什么误会的。
若是大伯觉得,我们调查的有什么问题,您大可以再去彻查一遍。
总之我们云穗在府里一向安静随和,平日里从来都不多惹事,只喜欢关起门来看看书做做女红。
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云霞姑娘,遭来了这一场无妄之灾。
还请大伯您秉公处理,给我们三房一个公道。”
不管宁远侯这人如何,但是他们兄弟三人的关系却是相当不错的。
身为兄长,对自己的两个弟弟宁远侯一向照拂有佳,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这心里说实话也并不怎么好受。
原本是想着和稀泥能将这件事情含糊过去,可看杜氏这愤怒的模样,想来这个打算明显是无法达成了。
所以宁远侯反应也很快,立马就软了态度,一边道歉,一边也不忘继续为苏云霞说情道:“弟妹,我知道这整件事情都是云霞的错。
你也知道,她年纪小,之前也没在府里生活过,如今刚刚回来,有些不懂事还得麻烦你和母亲以后慢慢教。
这次是云穗受了委屈,我这个做大伯的也是愧疚得很。
这样吧,弟妹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全力满足。”
宁远侯十分聪明的将姿态放低,同时也承诺了要给苏云穗补偿,但就是不提犯下了这等恶行的苏云霞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杜氏被宁远侯这番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