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幺儿这一番话,直接将苏云芜给听懵了。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文幺儿的目的。
这是想要挑拨她去对付苏云霞?!
若真是存着这个目的,那这也实在是太过明目张胆了吧?
可偏偏文幺儿却还依旧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甚至看向苏云芜的目光里,还带着几分莫名其妙的同情与怜悯,这种不知道因何而起的优越感,让苏云芜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苏云芜却也不想去深究。
因为她并不打算和文家人有什么交集,只要对方不舞到她面前来,那怎么作死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这会儿见文幺儿来者不善,苏云芜压根就不打算入局,只想着赶紧将她打发了了事。
“这事儿自有家里的长辈做主,我就算是有心想要为表姐你出头,却也使不上力呀!”
苏云芜十分果断的就将锅给甩了出去,半点儿没有打算接的想法。
只是她甩得干脆,可文幺儿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文幺儿眨了眨眼,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便又笑着对苏云芜道:“表妹,你现在可是郡主娘娘了,对付那样一个庶女,还不是随手的事儿?
再说了,我听说那庶女的母亲,就是当年坑害了你母亲的那个侯爷养在外头的外室?
哎哟,那这么说起来,她苏云霞不就是个外室女嘛?
那她在我们面前每次都那么趾高气昂的到底是凭什么啊?!”
文幺儿的声音本来就有些尖细,这会儿配上她激动的情绪,多少就现在有些刺耳了。
苏云芜微微皱眉,并不太喜欢文幺儿这样毫无边界感的热络行为。她抬手制止了文幺儿的靠近,十分平静的拒绝道:“文表姐,你刚刚话里话外也道明了我与她的身份。
她是我的庶姐。
不管之前她身处何地,是什么地位,现在她都是我们宁远侯府的一员。
所以她若是犯错了,自然有祖母和一众长辈负责教导,我一个晚辈,不管我现在有什么样的身份,我也依旧还是宁远侯府里的一员。
自然是要听府里长辈安排的。
表姐这次与云霞姐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二。
既然祖母都已经给予了你们处罚,那这件事情想必她也有嘱咐给你们才对。
阖府姐妹是一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文表姐虽然姓文,可是这次既然是与我们宁远侯府一起去参加馆陶公主的初荷宴,那自然也是我们宁远侯府的一份子。
如今离初荷宴举办的日子也没两天了,表姐是个聪明人,就算是有所不满,这时候也该懂得蛰伏了。
毕竟文家可不止你一个女儿,想要取代你位置的人,可是在你身后排着长队呢!
我祖母所求的是什么,想必与文表姐你的目的多少有共通之处。
若我是表姐你,这时候最该考虑的可不是上蹿下跳的搞事情去报复云霞姐姐,而是该谨慎小心,务必做到落袋为安才最为稳妥。”
苏云芜看着正若有所思回望着她的文幺儿微微笑了笑,便抬手示意旁边站着的红袖送客。
也许是因为这次苏云芜的警告实在是太过明显,所以文幺儿虽然有些不甘心,却到底还是没有留下来自取其辱,而是十分干脆的选择了离开。
毕竟苏云芜所说的确实也是事实。
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存有轻重缓急的。
而现在,虽然老夫人并没有将她送回文家提议换人,但是离初荷宴还有两天的时间呢,万一……
她确实是不该在这时候招惹是非!
和一个注定去不了初荷宴的傻子对峙,对她来说还真是半点儿好处没有!
所以文幺儿也没有多犹豫,十分敷衍的冲着苏云芜弯了弯膝就算是行礼告退了。
送走了文幺儿,苏云芜这边也没忍住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
其实文幺儿也算得上是半块滚刀肉了。
现在还不到与文家彻底翻脸的时候,所以苏云芜采用的办法尽量保持了温和,好在是将人给劝走了,要不然还真是……
苏云芜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前因后果,而后才缓缓的站起身,对着身边的那个随云姑姑低声吩咐道:‘随云姑姑,咱们收拾一下去一趟松鹤院吧。’
对于苏云芜的请求,随云姑姑自然是没有二话的。
她一边起身帮着苏云芜开始收拾,一边也没有任何的开口问道:“姑娘的意思是,这文家姑娘以后还会继续作妖?”
“她做不做妖都不打紧,现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未雨绸缪,将一切可能发生的变故都放在前面。
您看,今天文幺儿这样声势浩大的进了我们芙蓉院,那回头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会免不了被人拿来说嘴。
而文幺儿显然也不是什么有担当的性子,不出事还好,一出事我十之八九会被她拖出来当替罪羊。
所以,倒不如我现在直接去找老夫人,将今天发生的种种对她交个底。
老夫人能听得进去多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一旦发生什么问题,她再想将锅往我头上扣,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苏云芜回答的十分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