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太阳还毒着呢,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听到说苏云芜过来,老夫人很明显有些意外,但是在反应过来之后,更多的还是不赞同。
毕竟现在虽然才初夏,可是外头的太阳却并不算小,这么一路走过来,对苏云芜这种娇养着长大的小姑娘来说,还是有些难受的。
“我过来,是有急事找祖母。”
苏云芜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开口就将刚刚文幺儿过去寻她,又留在她的芙蓉院拉拉杂杂说了一堆话的内容,对文老夫人交了个底。
然后,才顶着文老夫人难看的脸色叹着气解释道:“我也不隐瞒祖母,我是不喜欢蔡氏母女,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恨之入骨。
但是,我也知道她们如今已经是我们宁远侯府的一份子。
我们自家的事情,关起门来府里自行处理就好,可是容不得这样挑拨离间的。
祖母,我将这件事情现在立刻就告知您,也是希望您心里能有个数,不至于日后出了什么事情之后,会对孙女心生隔阂。”
文老夫人原本心里还煎熬无比,但是听到苏云芜如此一说,她这心里多少有了几分慰藉,这脸色也随着转好了不少。
她握着苏云芜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而后才语气温和的开口道:“阿芜,你是个好孩子,祖母知道。
你放心,这件事情祖母心里有数了,一定会将一切事情都处置妥当,不会让你为难的。
文家那边,你也知道那是祖母的娘家。
一家子亲戚,骨肉相连的,祖母总不能真的不管他们。
而且,文家若是真的彻底破败了,那对我们宁远侯府也没有什么好处。你聪明,想来也是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的。
幺儿那孩子因为是嫡女,自幼在那样的环境里争抢着长大,性子上有些缺漏也是有的。
你不用去理会,若是以后能相处便与其相处,若是不能,便只当点头之交就好了。”
文老夫人虽然嘴里说着不愿意放弃文家的话,可实际上她从头到尾所表明的态度,却是更希望宁远侯府能够与文家不要有所牵扯的。
因为就目前来说,整个宁远侯府里与文家有所牵连的,也就只剩下她了。
到时候她离开人世之后,那文家剩下的人与宁远侯府的当家人不算熟悉,人走茶凉,到时候就算是文家想要折腾,怕也折腾不起什么风浪了。
也许正是因为她的这份小心思,所以导致文老夫人现在面对文家人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存着几分不忍的。
也因为这份不忍,处事的时候,她便也会随着多倾斜关照几分文家。
这也是这次为什么她二嫂过来提,她便同意了让文家姑娘随行的原因。
当初兄嫂帮她极力谋划婚事的恩,她至今难忘。
所以,现在文家再如何不堪,她也必须得尽了全力去偿还。
但这是她的债,不是侯府的,也不是她儿孙的。
提到文家,文老夫人的神情多少透出了几分厌倦。哪怕再有恩,也在这么多年文家不间断的消耗下,所剩无几了。
她现在一想到文家,更多的已经不是当初兄嫂为她做了多少,而是文家如今又惹出什么麻烦摆不平来找她帮忙了……
“祖母既然舍不下文家,为何不狠下心来想办法帮一帮呢?”
苏云芜看着文老夫人的表情,不用深想也能猜测到文老夫人此时在想什么,她眨了眨眼,不动声色的开口询问道。
“怎么帮?”
文老夫人倒是有些意外苏云芜会主动提出来文家的事情。
不过也许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硬撑也实在是太累的缘故,文老夫人这次倒是罕见的起了心思,竟也有耐心陪着苏云芜一起聊聊这件事了。
“文家现在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
她们的困境,那是无论多少银子精力填进去,都是无底洞一样的存在。
这么多年来,祖母可没有少帮衬他们。
一开始想着给银子让他们想谋生之道,可是那些银子给过去,就立刻不是进了赌场,就了去了那不该说的地方。
后来祖母发现这个行不通,便想着由祖母开铺子,让他们去人进去帮忙打理。
结果文家那些人,吃喝玩闹什么的倒是一把好手,可真正到了该干活的时候,那是没有一个能拿的出手。
我连开了几家铺子,最后都是亏得血本无归。
最近一次,你也知道。
你阿娘留下来的嫁妆铺子,也差点儿就因为她们而被毁于一旦。
这样的人,你让我怎么去救?”
不提文家还好,一提老夫人这里真的是冲天的怨气。
她平日里不表现,不代表她真的就愿意去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冤大头。
“之前母亲在的时候,也曾经常听她说起一些持家之道。
祖母,孙女愚见,文家之所以会成为如今这般模样,您也有着极大的责任。
说句不当说的,他们会如此,全是您心善顾着旧情,给惯出来的。”
苏云芜心底思忖了一番,方才试探着缓缓开口道:“母亲之前总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