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芜与肖明月年纪相仿,虽然之前出现过那么一点点小误会,不过现在既然误会都解除了,两个人性格上又没有什么冲突,这一聊天自然关系也就慢慢的亲近了起来。
肖明月是个热闹性子,她在京城里也有不少关系不错性格相仿的小姐妹,于是没多大会儿,她们这里便聚拢了不少小娘子,大家说着最近京城里的趣事,倒也热闹得很。
只是这边有好的接触,自然也有不请自来的麻烦。
看着面前珠翠满头,仿佛一个移动的人形首饰架的小姑娘,苏云芜在脑子里搜寻了半天,也没有搜寻出来这位小娘子的来历,只能转头求助离她最近的肖明月。
“这是明诚伯府的瑞嘉县主,薛盼儿。”看出来苏云芜不认得,肖明月忙凑过来在她的耳畔低声为她介绍道:“薛贵妃娘娘的侄女儿。”
“你就是才被封为长乐郡主的宁远侯府苏云芜?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还不等苏云芜有所回应,对面的薛盼儿已经不屑的抬高下颌,颇为傲慢的从鼻孔里哼出来一句评价:“我还当是什么天姿国色,原来也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黄毛丫头!
若不是沾了皇后的光,就凭你们宁远侯府的穷酸模样,也配进来这初荷宴?”
“那,瑞嘉县主这番话的意思,是说陛下识人不明呢,还是馆陶公主趋炎附势?
毕竟我这郡主的身份,是陛下亲封的;而我来初荷宴的帖子,也是馆陶公主府亲下的。
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我,如今能够坐在这里和县主说话,那按着县主你的意思,错在谁处呢?”
苏云芜不动声色之间便将薛盼儿的挑衅套了两个高帽子,毫不客气的就给怼了回去。
薛盼儿万万没想到,她只不过是图个口嗨,却被扣上了这样两项她完全承受不起的罪名。
一时间直接被问傻了,等她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恼羞成怒,瞪着苏云芜怒道:“你胡说!”
哪怕是顾盼儿平时再如何的娇纵任性,却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沾染的。
就比如说苏云芜刚刚针对她所说的那两条指责。
虽然牵强,但,但是怎么说,好像也确实能靠的上。
薛盼儿有些心虚的挪开眼,扔下一句你等着之后,便气冲冲的带着她的一干拥趸离开了。
这样乌泱泱的一群人离开,自然也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和围观。
之前苏云芜获封长乐郡主之后,第一个被拿出来和她对比的,就是这位出自薛贵妃娘家,明诚伯府的瑞嘉县主。
然而虽然议论声很重,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人去质疑陛下下旨给苏云芜封诰的合理性。
虽然说宁远侯府与明诚伯府都同属于是京城里的碌碌无为之辈,可明诚伯府后面站着的是薛贵妃,而宁远侯府的那位长乐郡主背后站着的,却是皇后与镇国公府。
长乐郡主这次能够获封,原因明眼人一看就清楚。
镇国公府如今在北境大败北蛮敌军,甚至还生擒了对方的小汗王。陛下对镇国公府却并没有太大的封赏,只是突然下旨册封了长乐郡主这样一个没落侯府家的小姑娘。
这次的封诰,一看就是镇国公府拿着这次的军功换来的!
这其实也是镇国公府的聪明之处。
相比较其他的封赏,只是给这样一个毫无威胁的小姑娘封诰个郡主位,实在称得上是轻描淡写了。
可也正是如此,反而有助于镇国公府的未来平安。
功高盖主一向是帝王最大的隐痛,镇国公府如此做,反倒是对自己极大的保全。
也更显得瑞嘉县主这个封诰来历的荒唐!
毕竟,明诚伯府在京城里可是好事没干什成什么,坏事细数那都是一大堆的!
明明只是借着贵妃的得宠才有了现在鸡犬升天的发达,却偏偏不懂得什么叫收敛,任由其膨胀发展下去,怕是迟早恶有恶报!
“你别生气,她就是这个性子。
平日里在京城都是横冲直撞惯了,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收敛害怕的。
碍着她的身份,我们向来赴宴都是避着她的,就是实在是绕不过去撞在一起了,也极少主动与她开口打交道。”
说话的是站在肖明月身侧的宁国公府的三姑娘杜瑶,她见苏云芜一直看着瑞嘉县主离开的方向,以为是她刚刚被瑞嘉县主言语攻击而心里不高兴,便轻声开口安抚她道:“之前她还没有获封瑞嘉县主的时候,在京城贵胄圈子里就已经属于是烫手山芋了。
一般人家都知道她的性子,请了她吧,她那性子十次有八次都能够在别人的宴席上折腾出点儿风波来;可若是不请吧,那她十之八九还会以为是你看不上她,麻烦只怕更大。
后来获封了县主,那行事作风就更加离谱了。
年初的时候去韩国公府赴宴,她非要在座的一干贵女去给她行礼问安,说什么她现在是有封诰的县主,我们都是白身,按着规矩就是该给她磕头的。”
杜瑶说到这里,难掩眼底的不满与被羞辱之后的愤怒,她顿了顿,正好给了旁边肖明月开口的机会,她有些好奇的开口道:“那次的寿宴我身体不舒服就没去,我姐姐是去了,回来的时候灰头土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