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并不怪苏云霞发疯,而是进府之后,她实在是被打怕了。
说实话,相比较现在在侯府内的生活,苏云霞反而更怀念以前在外面,只和阿娘还有哥哥生活的时候。
虽然那时候她们的生活过得没有现在这么奢华富足,但至少自由啊!
不会像现在这样,各种条条框框拘束着她,动不动就是罚跪罚打手板,她都快要被她院子里那个冷着脸苛责她规矩的老嬷嬷给逼疯了。
而这也是她此次铤而走险,打算对苏云穗下手的最根本原因。
在她看来,她现在之所以会在府里处处被人针对打压,无非是因为她身上的价值,现在府里的人都还没看到。
那只要她提升她在府中的价值,自然老夫人也就会像看重苏云芜那样的看重她了!
而眼前能够进入鸿蒙女学,就是摆在她面前的最好机会。
可偏偏这时候苏云穗那个不长眼的,却还跳出来想要与她争!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不看看她一个侯府三房的姑娘,配不配!
所以即便是现在到了老夫人面前,苏云霞也依旧不觉得她自己有什么错。她可是宁远侯最宠爱的女儿,在这个侯府里,其他的姑娘都必须要给她让路,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可是即便她自己觉得她自己处处都站在理上,却依旧还是对着上首坐着的老夫人,有着一种天然的,来自血脉的畏惧。
所以老夫人这边只是开了口,还没有说结果呢,苏云霞便已经直接情绪失了控,不管不顾的就开始尖叫起来。
而蔡氏一进院门,就被苏云霞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脚下一软,若不是旁边的婆子速度快扶了她一把,她就直接跌坐在地上了。
“阿娘,阿娘你快救救我啊,祖母,祖母要打死我!”
见到蔡氏进门,苏云霞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疯了一样的就往蔡氏的怀里扑,她这惊恐万状的模样,将蔡氏吓得魂都要飞了,虽然她也不清楚刚刚在这院子里都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苏云霞这般凄惨,想也知道肯定是受了什么恐怖至极的责罚。
她顿时心底一痛,伸手抱住苏云霞就开始随着一起哀嚎起来。
文老夫人和杜氏哪怕是再见多识广,也还是被蔡氏母女的这一番操作给震惊了。
明明做错事情的人是她们,可现在这样看起来,倒像是所有人都对不起她们一般!
这世上,哪有这样不要脸的道理!
“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去将她们拉开!”
反倒是坐在老夫人身侧的苏云芜最先做出了反应,毕竟前一世她早就对蔡氏母女的这般没理也要哭三分的做法见怪不怪了,这会儿再次见到,除了会多感慨一句好久不见之外,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此时蔡氏母女这般的目的也不难猜,无非就是想要借机胡搅蛮缠的脱罪罢了!
那她现在偏偏就是不给她们继续表演的机会,只看她们这次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蔡姨娘,你也别这么慌张害怕。
今天去参加鸿蒙女学入学考试的路上出了点意外,祖母查出来与云霞姐姐脱不开干系,所以这会儿便叫了她与姨娘过来问话。
这话还没开始问呢,也不知道云霞姐姐是怎么就开口污蔑说,祖母要打死她的。”
苏云芜三两句话就将眼前的重点给点了出来。
她们这边可还什么都没做呢,苏云霞就在那里哭得好像天要塌了一般。就是哭丧怕也没有这么感情充沛的。
苏云芜撇了撇嘴,颇为嫌弃的开口道:“蔡姨娘你们还是先别嚎了,还是先想想如何回答祖母的问题吧。”
“母亲,无端端的您这是要做什么?”
文老夫人这边刚要开口,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宁远侯的叫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宁远侯三步并作两步的就从门外冲了进来,一看到地上被仆从按着哭得伤心欲绝的母女俩,他顿时一阵邪火上头,抬起一脚就踹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婆子身上:“贱婢!竟敢这般对主子无礼,是当这府里无人可以管教你们了吗?”
“侯爷,你这是要来砸了我的松鹤院吗?”
文老夫人被宁远侯的这一番举动气得浑身发抖,她看着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一个想法无比清晰的在她的脑海里冒了出来——生他真不如生叉烧!
“母亲,儿子没有那个意思。”
宁远侯踹完了才发现,自己现在站着的地方是文老夫人的松鹤院,他刚刚这一脚踹过去,踹的可是他母亲的颜面。
再被文老夫人这一声质问,原本就有些心虚了的他,这会儿更是气势又朝下低了不止一口气。
他陪着笑,努力的对文老夫人解释道:“阿娘,我就是一时心急,我真的没有冒犯您,让您不痛快的意思。
不是说府里的姑娘们今天都去参加鸿蒙书院的入学考试吗?儿子刚刚听回禀,不是说一切都顺利,大家都考得还不错嘛,怎么……”
宁远侯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过去递信的人,说得也十分含糊,只说是老夫人现在控制住了芷蘅居上下所有的仆妇,还直接绑了蔡姨娘去了松鹤院……
至于具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