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亲近的小姐妹身上让在场的其他人谁心里都不好过,可是……
可是即便是再嫉恶如仇的肖明月也都明白,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的掌控权,都不在她们手里。
她们的婚事,从来就不是她们自己能说了算的。
若是逢上开明的家长倒还好,若是碰上像谭婉清阿爹这样的混账玩意儿,那可真就是一场生不如死的灾难了!
“她阿爹那里说不通的话,那我们从韩国公府入手呢?
只要韩国公的那位小公爷不同意纳婉清的长姐,那就算是她阿爹上赶着想巴结,也成不了事儿了吧?”
罗凛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便立刻开口说了出来:“我哥哥与韩国公府的那位小公爷交好,若是这个法子可行的话,我回去就去找我哥哥,请他帮忙去找小公爷!”
“不可能的。”
还不等肖明月因为这个提议而高兴,杜瑶便兜头一盆凉水泼了下来:“这件事情由不得我们决定婉清的去处,也同样由不得小公爷决定他自己的院子里是不是会多一个妾室。
这位三公子也只比小公爷小两岁而已,为了他的婚事,据说韩国公夫人都着急了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人选,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满意的,她如何肯放过?
就算是咱们能够说服小公爷不同意又如何,到时候国公夫人只需要开个口,将婉清的那个姐姐送去小公爷的院子做个妾室,当儿子的难道还能说个不?
你们也都知道,那不过是个妾,玩意儿罢了,小公爷喜欢就收了宠着,不喜欢也不过是收了置个院子养着罢了,又不费什么事情。
只是如此,就能够给弟弟娶回一个无论是家世,还是身份都配得上的姑娘为妻,解决悬在国公夫人心中的一块心病,惠而不费,何乐而不为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难道真的要婉清去认命嫁给一个傻子吗?”
肖明月听了杜瑶的分析,越发急得跳脚。
熟悉肖明月的人都清楚,她对待朋友一向都是热心快肠的直脾气急性子,从来都不好拐弯抹角那一套。
所以眼前这局面,是她最头疼却又是最想帮忙的那一种。
若是找不到适合的解决办法,那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亲近的好朋友往火坑里跳吗?!
“你先别急,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苏云芜看着肖明月急成这样,虽然她的模样此时在旁人看起来多少有些滑稽可笑,可是落在她的眼里,却是让人禁不住心底发烫的赤子之心。
她伸手拉过肖明月将她按到座位上坐下,然后才细声细气的道:“这件事情现在还有婉清的祖母在前面顶着呢,咱们还能有一些时间想办法。
实在不行,最坏的结果也就是鱼死网破了。
再不济,还有假死脱身什么的,总归办法要比困难多的。只不过咱们现在得从最稳妥的角度出发,既要打了老鼠,又不能伤了婉清这个玉花瓶。
若仅仅只是不想嫁过去,豁出去了什么法子没有?
最直接的,就是拿着白绫去韩国公府大门口,他们若是再苦苦相逼就直接一脖子吊死在他们家大门口!
这样一闹腾开,韩国公府为了颜面,必然也就不敢再动迎娶婉清的主意了。
可是这样的弊端也十分明显,就是婉清的名声坏了,可能因为她的这份冲动,还会让威北侯府与韩国公府彻底撕破脸从此为敌。
那,为了平息韩国公府的怒火,婉清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若是因此要在家庙里被禁锢一生,甚至还有可能直接丢了性命,这些结果对比之下,倒还不如就这样嫁过去呢!”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难得见到一个思维与她保持同步的伙伴,杜瑶顿时就觉得苏云芜越看越觉得亲切,她连连点头,顺着苏云芜的话往下道:“现在这件事情里最难的就是如何处理这其中的关系而不影响到婉清。
要我说,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婉清的那个庶长姐打消去给小公爷做妾的念头。
若是她改变了主意,那这一条利害关系就从根源上被掐断了。
就算是韩国公府想要婉清嫁过去给三公子当嫡妻,那也得让威北侯府这边有大利可图才行。”
可偏偏现在谭婉莹就一门心思的吊死在了韩国公府小公爷那棵歪脖子树上,怎么扒拉都扒拉不下来。
真是让人愁的头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