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北侯府如今正闹腾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时候,宁远侯府其实也同样没有好到哪里去。
苏云芜回府之后并没有做什么停留,直接就去了老夫人所在的松鹤院。
一进院门,就看到廊下跪着正哭个不住的文幺儿,以及院子里正被按在条凳上打板子的她的丫头。
苏云芜面无表情的从这一众混乱中绕过,径直进了老夫人所在的上房。
见到苏云芜进门,原本还沉着脸的老夫人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意,看着她招了招手:“阿芜啊,快过来到祖母这里来。”
“祖母。”
苏云芜先是给还在房里坐着的杜氏和尤氏行了礼,而后才走到文老夫人身侧坐下。
文老夫人拉着她,也是先问了她一番初荷宴上的事情,而后才叹气道:“也怪祖母,这大好的机会,竟就让那个丫头给搅毁了!
好在云穗和云书两个乖巧伶俐,将那丫头给拘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闹出什么样的笑话来。”
文老夫人说话间透着对三房两个丫头的赞赏,再看向苏云芜的时候,也就多了几分探究与询问:“听说后来初荷宴上出了大事?”
“祖母,在说这件事情之前,还有件事情孙女也得请您定夺。”
既然文老夫人提到了这次初荷宴的事,苏云芜便也没打算让某人好过,直接便开口告状毫不含糊。
“咱们府里的事情,现在外人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连祖母将母亲的嫁妆交给我打理这些事情,瑞嘉县主也能拿来调侃我了!
祖母,这种咱们府里的私事,瑞嘉县主是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的?
还说我苛待刻薄,不顾亲戚情分,将文家的掌柜全数换走。这些咱们府里的私密事儿,她一个与咱们从未曾接触过的外人,是如何知道的?”
苏云芜看着文老夫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云霞姐姐处事,未免也太不严谨了。”
“你说,这事儿是云霞说出去的?”
文老夫人皱眉,对于这件事情,她多少还有些怀疑。
“不是她还能有谁?”
苏云芜还没开口,倒是坐在旁边的苏云书先一步的开口了:“她宴席上和瑞嘉县主一直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好得恨不得穿同一条裙子了!
再说了,瑞嘉县主与咱们府上从无来往,这些细节若不是苏云霞说出去的,那难不成她还能未卜先知?”
“其实,若只是说这些闲话倒还罢了,短时间内对咱们府里也带不来什么太大的影响,顶多也就是被外界拿着说说闲话,祖母你将府里看紧些也倒无妨。
倒是与薛家的往来,您还是得好好的管一管。”
苏云芜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文老夫人,之后方才开口道:“毕竟,薛家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家。”
“不过是同龄人之间的接触……”
苏云芜的话让文老夫人稍稍顿了顿,而后才有些不甚在意的开口,竟是难得的为了苏云霞说起了话。
虽然她愿意听苏云芜的说法,可是她心里也有她的考量。
毕竟能够与薛家相处起来,对于宁远侯府来说,也能多一条路。
“祖母,我知道您的想法,无非是能够与薛家接触也能多一条路。毕竟那边可是薛贵妃的母家。”
苏云芜很淡然的就直接将老夫人心里的小九九给直言说了出来。之后她也不去看老夫人的脸色,犹自继续往下说道:“可是,我会这么建议祖母,也是为了我们宁远侯府的未来着想。
今天发生在长公主府的事情,您应该也听说了些许吧。
威北侯府二房的那位姑娘,与薛家二房的那位三少爷被人发现苟且,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从房间里拖出来的。
这事情中间的疑点先姑且不论,咱们只看结果。
威北侯府的王夫人几乎是即刻就带着礼物去了长公主府求见馆陶大长公主,可薛家呢?
从头到尾,却是大门紧闭,连个消息都没有透出不说,那位涉事的三少爷还立刻就出去与朋友聚去了春风楼。
祖母,我这次在宴席上与瑞嘉县主有过接触,此人如何我虽然不多做评价,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而薛家里,据说从上到下,风气也是相当的不好,具体如何您应该心里有数。
云霞姐姐与瑞嘉县主若是继续交好接触,到时候难免会有上门做客的时候。凭着云霞姐姐的相貌,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您觉得咱们府上有与薛家去掰扯的资格吗?”
苏云芜的语速不快,声音也很轻柔,但是这里头的话落在文老夫人的耳中,却让她的脸色顿时就黑沉了下来。
“母亲,我觉得长乐说的有道理。咱们府里现在的情况,可是受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我听说,就在下午,原本威北侯府三房那边已经议好的亲事,又退了。
这都已经是三房那边第四次还是第五次被人回拒了议亲的事情,缘由就是因为威北侯府的二房折腾出来的一堆破事儿,让人不敢将女儿往那火坑里推。
儿媳说句不当说的,咱们府里其实还不如威北侯府呢。
威北侯如今好歹还有官身,在朝中还能说得上话,可咱们宁远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