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月留着陪苏云芜说了会儿话,正打算起身离开,就听到门外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直跟在红袖身边跑腿的小丫头鸿禧急匆匆的进门,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苏云芜的面前,急声禀报道:“郡主,不好了!那个,那个大姑娘悬梁了!”
“什么?”苏云芜抬眸,有些惊讶的看着鸿禧:“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就是刚才。”
鸿禧抹了一把额头跑出来的热汗,急切的回禀道:“奴婢也是奉了红袖姐姐的吩咐,迅速过来回禀姑娘您的。
那边现在乱糟糟的,红袖姐姐说还想再盯着些。
奴婢过来的时候,侯爷已经急匆匆的赶去了,红袖姐姐说,想必事情肯定会牵扯到郡主您,让您早做准备,以免到时候被侯爷折腾个措手不及。”
鸿禧是小丫头,自然不知道要避讳着外人什么的这一连串的规矩,所以哪怕肖明月在一旁,可既然苏云芜问了,她也就一五一十的答了个周全。
“侯爷之前不是被祖母罚了在院子里禁足抄经吗?
消息还怪灵通的,赶过来的时间也怪及时的。”
苏云芜一听,就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她轻哼着嘲讽了一声,才回头有些抱歉的看向肖明月:“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如今我府里也有些事情要处置,我就不多留你了。
见了婉清,替我向她问声好。也让她多保重,多想着自己个儿,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才能护着自己。
也只有护着了自己,才有多余的功夫去想其他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先忙吧。你的话我一定一句不差的帮你带到。”肖明月也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她微微冲着苏云芜福了福身,而后才道:“那我就先走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差遣人过府给我递个信儿就行,只要我能帮的,一定全力帮你办好。”
苏云芜道了谢,又吩咐白果亲自将人送出去,自己这才回头去询问鸿禧一些相关的细节。
“之前余嬷嬷不是安排了人,紧盯着大姑娘的吗?怎么还会出这样的事情?”
她一边询问,一边由着随云姑姑帮她换衣服。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也是要露面的。不管是真关心还是看热闹,反正就是不能继续再在院子里躲清闲了。
“说是大姑娘身边伺候的人,都被老夫人做主发卖干净了。
现在伺候的,是老夫人才安排过去的春杏。不过大姑娘闹着别扭,不愿意让春杏近身,所以春杏平日里暂时只能带着人在门外静候差遣。
这次也是春杏听到房里的动静,觉得不对劲开门进去看,才发现大姑娘已经……”
鸿禧跟在苏云芜身边,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将她刚刚跟在红袖身边听来看到的一切,一字不差的禀报给苏云芜听。
“那侯爷那边,是谁去通知的?”
苏云芜步子迈得很快,鸿禧躬着身要小跑着才能追上:“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侯爷来的速度很快,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未卜先知了一样,对吧?”
苏云芜脚步停在院门口,对旁边的鸿禧微微笑了笑:“好了,你跑了这一大圈也累了,就别跟着了,留在院子里歇一歇,一会儿去找张嬷嬷领银子买果子吃去。”
“谢郡主赏。”
鸿禧一听苏云芜的话,顿时高兴的笑起来,又冲着苏云芜行了礼,才欢欢喜喜的后退到一旁,目送苏云芜她们离开。
虽然红袖已经速度极快的让鸿禧回来报信了,可是相比较旁人来说,苏云芜赶到苏云霞的紫霞院的时候,还是稍稍的晚了那么一步。
一进门,苏云芜就直接对上了宁远侯的怒火。
对房内苏云霞的担忧,让宁远侯这时候看起来有些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他一转头便抓起桌上的茶盏,朝着苏云芜恶狠狠的砸了过来:“孽障,还不跪下!”
“父亲你这一通脾气,发的好没道理。
女儿实在是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能让您直接气成这样!”
苏云芜却是半点儿没惧,她只是垂眸瞧了一眼脚边碎了一地的瓷片,而后才抬起头,看着宁远侯慢悠悠的开口道:“而且,也请父亲慎言。
女儿如今是陛下亲封的长宁郡主,您这一声孽障骂的痛快,可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还以为您是对圣上的不满呢。”
“你闭嘴!”
宁远侯虽然声音还是不小,但是看表情明显已是有了几分色厉内荏。
他有些心虚的四下看了看,之后才想起来此时是在府里,想着差点儿又在苏云芜的面前丢了丑,他的脸色顿时就越发难看了起来:“你,你谋害你嫡亲的姐姐,还不知错吗?!”
“父亲,女儿还得继续纠正您一句。
苏云霞确实是女儿的庶姐,但是嫡亲这个称述,她还万万担不上。
再者说了,女儿好好的在院子里住着,一听说云霞姐姐出了事立马就赶过来了,这中途,我们可是连话都没说上半句,您那一句女儿谋害她的说法,是不是也太过荒谬了?”
苏云芜的声音不高,听起来脆生生的十分温和悦耳,也正因为如此,倒是越发衬托得她对面的宁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