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这般,倒是和之前大不一样了。”
晋王静静的打量了苏云芜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似低喃,似感慨的开口,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怅然,倒是让准备离开的苏云芜有些不解了。
“殿下之前不是最讨厌臣女的懦弱无能吗?怎么现在臣女有了变化,殿下却还是不满意呢?”
苏云芜是真的不解。
当初,她遭遇了欺负去找他,每每得到的结果,都只有晋王对她的不满和嫌弃。
晋王说得最多的,就是让她凡事靠自己,不要事情一出就想着去找旁人求助。
现在回头去看,晋王那时候所说的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确实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唯一依靠得住的,还是得她自己先立起来才行!
按说这样的变化落在晋王眼里,他应该满意了才对,可为什么他还是露出这样一副感慨颇深的模样?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皇家的人就这么难伺候的嘛?!
想到这里,苏云芜也多少存了几分脾气,她站起身,连告别的话都不想说了,便直接想要离开。
看着头也不回气呼呼离开的小姑娘,晋王苦笑着抬手揉了揉眉心,看来,他这是又将人给惹生气了。
好像从上次在宫中见面开始,小姑娘就突然对他排斥得不行。
这可是之前从来不曾有过的情况。
“殿下,那些消息属下已经悄悄的递给条线给齐王的暗桩了,想必很快,齐王就能够顺着这条线将那些消息给挖出来了。
那,属下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吗?”
就在晋王思索前因后果功夫的时候,暗一已经悄无声息的进来单膝点地跪在了他面前禀报。
“告诉所有暗部的人,静观其变,接下来的事情由着齐王去做就行。那一位疑心重,咱们还是站远点儿的好。”
晋王十分干脆的就否了暗一的建议,然后才又继续道:“马上本王就要去南边,京城的事情你只一切照旧就好。”
照旧,那就是不干预其他几位王爷的争端,只注意各方动向就好。
暗一应了一声,同时也将最新的另外一件事情禀报了上去:“那一位已经入住宁王府了。
宁王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宁王妃也十分配合。虽然目前还没有说给什么名分,但是宁王妃是按照侧妃的规格安置的。
对此宁王虽然没说什么,可是他后宅的那些妾室们看来并不是很高兴。”
暗一虽然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什么会突然安排他去盯着几位王爷的内宅事儿,但是主子既然有了吩咐,这些女人们每天明争暗斗的事情,他也只能安排人去留意,回来还要事无巨细的禀报。
“嗯。”
晋王点头,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宁王妃是公认的长袖善舞。
她的家世不算太显赫,也不怎么得宁王宠爱,但是自从嫁到宁王府,一直到最后她都稳稳的坐在宁王妃的位置上不曾被撼动过。
这一份本事,凭借的可不仅仅是柔顺懂事,对宁王亦步亦趋的乖巧,更多的还有她自己的手腕和能力。
就比如眼前,虽然外人明面上不说,可是私底下对谭婉莹的嫌弃那是必然的;可偏偏宁王妃就是可以忍得下,不仅如此,她还愿意干脆果断的给予她体面。
一来这是在给宁王做脸,重视他的子嗣;二来也是将谭婉莹直接架到高处,让她一进府,就直接面对阖府妾室们的针对。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给予谭婉莹体面,也是给她腹中孩子体面。
这样未来一个侧妃所出的养子,和一个名分全无的女子诞育出的养子,自然是前面的那个能够带给她的利益和好处更大!
倒不是晋王愿意去过问自己两个兄长后宅的私事,而是……
这两个孩子是之前不曾出现过的变数。
他不得不重视!
晋王会留心到威北侯府与宁王府的动静,苏云芜自然也逃不掉被肖明月拉着说后续的命运。
也是凑巧。
苏云芜离开了珍馐阁之后见时间还早,便想着去整顿后的馥郁楼看看,只是没想到才一进门,就与里头正在陪着自家姐姐挑香料的肖明月撞了个正着。
既然和肖家两姐妹偶遇了,那自然免不了是要闲聊两句坐一坐的。
倒是不需要跑太远,馥郁楼的四楼便有专门的雅座,苏云芜便安排了在那里招待她们。
“今天,谭婉莹据说就入宁王府了。”
双方坐定没多久,肖明月便主动开口提起了威北侯府的后续,她压着声音,语气里带着愉快与轻松:“婉清的阿娘昨天也被她大伯母做主,陪着老夫人去京郊的庄子上静养了。
现在二房的事情已经交到了婉清的手里,有她大伯母支持,她上手的很快,据说已经将之前累积了多年的烂账收拾得差不多了。
而且阿芜你还真没猜错,婉清还真就是主动去向她大伯母提起的这件事情。
不过,婉清也托我转告你,谢谢你的关心和好意,等她这阵子忙完,就过来拜谢。”
见到自己的小姐妹终于脱离了困境,肖明月是真的高兴。
她的这番快意却让坐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