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芜,你这般处处与我为难,其实是因为你害怕了吧!你害怕我……啊!”
苏云霞眼见着苏云芜离开,她也顾不得之前嬷嬷们一再教导的规矩,直接便冲着苏云芜离开的方向尖叫着口不择言了起来。
之前还没有回侯府的时候,她与人起了争端,也是如此去开口激将的。
只是这次显然她错误的估算了她与苏云芜之间本质的差距,只是才开口说了个开头,下一刻随云姑姑的耳光便毫不客气的糊在了她的脸上。
“云霞姑娘,您这规矩确实也该好好学学了!
竟敢直呼郡主的闺名,也真不知道是谁给了您胆子,让您如今可以如此放肆!
原本按着规矩,您今天这一顿板子肯定是逃不脱的!
不过看在您是郡主的姐姐,同府姐妹一场的份上,这两记耳光也就算是小惩大诫了!
还请姑娘您跪在这里半个时辰,好好的想一想什么事情可为,什么事情不可为!
也是我们郡主脾气好,若是换了旁人,怕是姑娘您今天吃的苦头,就不是这简单的挨两巴掌跪一跪了!”
随云姑姑一直以来都跟在谢皇后身边伺候,平日里看起来是温声细语,可是这会儿将威势摆起来,还是吓得苏云霞不敢再放肆,哪怕再不情愿,也只能被那几个冷着脸的嬷嬷按倒在地,硬生生跪足了半个时辰才被放人。
其实从苏云霞被随云姑姑罚跪开始,松鹤院的文老夫人就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她原本因为方才苏云芜的话而显得不太愉悦的情绪,此时因为这件事情瞬时变得更加糟糕了。
她拨弄念珠的手微微一顿,虽然很快又恢复了动作,可是毕竟看她的动作也知道她此时的心神再难稳定。
最终文老夫人到底是没有坚持太久,一抬手将手里的檀木念珠重重的拍在了身侧桌面上摊开的经书上。
“还真是好大的威风!”
文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可见她此时的心里已经是相当的不满了:“她还真是越来越不把咱们这个侯府放在眼里了!”
“老夫人息怒,依老奴看,这件事情也不能怪郡主生气。”
余嬷嬷垂着眼皮,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搭腔道。
“依你的意思,这事儿还是我的错喽?”
老夫人抬起眼皮,扫了一旁站着的余嬷嬷一眼,越发不高兴的冷哼。
“自然也不是老夫人您的错,要怪,也该怪云霞姑娘太不懂事了。
其实您也知道,侯爷的这个决定实在是有些太过了。可是您想想,往年侯爷就算是再不乐意,每年也都是亲自过去给镇国公老夫人磕头拜寿的。
今年为何会如此,您心里明镜似的。
这些时日,云霞姑娘在郡主面前屡屡受挫,这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
所以这件事情,想必也是云霞姑娘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来给郡主找不痛快。
其实依着老奴看,咱们这样的人家里,姑娘之间有些矛盾小打小闹的,也无伤大雅,谁家都是一样。
可是,她断断不该拿着咱们宁远侯府的名声去使坏。
所以今儿郡主给她一些教训也是应该的。”
余嬷嬷一边说一边偷瞄着老夫人的反应,见她并没有打断她往下说的意图,余嬷嬷的心更是放了一多半,方才一口气将剩余的话都说了出来。
老夫人倒是没有立刻开口回应,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岂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些是有道理的。
可是我也有我这般决定的不得已。
你也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我是一直压着侯爷,这一来也确实是因为侯爷的一些决定有失分寸,二来也是想着要安抚一下阿芜的情绪。
毕竟,让云霞她们母女俩回府,确实是我失了之前对阿芜母亲的承诺。
但是我也不能这样一直压着侯爷不放,这连续几件事情积攒下来的怨气和不满,总得找个地方让侯爷散一散。
我其实昨天也觉得侯爷的提议不妥当,可是后来一想,侯爷说的也在理。
毕竟云霞她们也要叫谢氏一声母亲的,那镇国公府的老夫人也同样是她们的外祖母。
侯爷的其他几个庶出子女都过去给镇国公老夫人磕过头,唯独云霞兄妹二人不曾过府拜见过。
她们两个人过去时显得有些突兀,我这才做主,想要让咱们侯府的其他几个小辈一起过去,这样也不至于太打眼!
我是有想过阿芜会反对,可是我倒是没想到,她会反对的这般厉害!
简直就是一点儿情面都没给我这个当祖母的留。
她这满心满眼的,都是镇国公府,实在是想想就让我觉得心寒。”
“老夫人,郡主一向是最孝顺也最懂事的。老奴说句僭越的话,今儿还多亏了郡主开口,将这事儿给回了。
要不然,万一这去了镇国公府,真的闹出什么乱子来,怕是更加不好收场了!
人家可不会说是侯爷,还有云霞姑娘不懂事,最后这口大黑锅还不是得老夫人您来背?
倒不如现在这样,您只管坐着就好,一切都由郡主给您开口挡了。
侯爷就算是生气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