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芜的一句质问,让宁远侯顿时就怂了。
他有些心虚的挪开眼,想着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真实得简直不能再真实得疼痛,最终还是摸了摸鼻子,有些没底气的开口道:“哪,哪里有那么严重?!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你外祖母一向重规矩,怎么可能会去和两个无辜的小辈计较?”
宁远侯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更是将他的虚伪无耻暴露的淋漓尽致。
他不是不知道苏云霞想要去镇国公府的动机不存,但是却因为知道她的外祖母是个一向慈善豁达的好人,不会去和小辈们计较太多,所以他才会这般的有恃无恐。
“那父亲的意思,是想赌一次?”
直冲头顶的怒意,反而让濒临爆发的苏云芜冷静了下来。她迎着宁远侯的目光与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微微笑起来:“赌你觉得千好万好的云霞姐姐不会作妖,赌镇国公府会不会继续容忍您的无礼与挑衅?”
宁远侯沉默了。
他不敢。
别人不知道,可是他是最清楚镇国公府的那帮男人护短发疯起来有多可怕!
他之前与茹月的事情藏不住为人所知之后,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其实还好应对,反正不过是听些闲话,最多是面子上过不去罢了,也不会有别的什么损失。
可是,镇国公府的那帮男人,可是每天都在想方设法的想要他的命!
他那段时间,真的就是不是在挨揍,就是在去挨揍的路上!
可偏偏对方动手之前都会套麻袋,然后拳拳到痛处,等他挣扎着从麻袋里爬出来,对方早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能想到,打人的肯定是镇国公府的那帮人。
可是他没有证据!
加上也是他自己理亏,所以没办法那段时间他便尽量不出门,躲在府里好了!
可,就在府里,他还是被人套了麻袋,打断了腿!
哪怕是到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每到阴雨天,他之前短腿的伤处还是会隐隐作痛。
当时只是欺负了他们的妹妹,便已经差点儿要被那群疯子给打死了,如今若是真的搅了镇国公老夫人的寿宴……
宁远侯想了想,还是果断的怂了。
他哼哈了两句自己都没听清楚的言语,就转头灰溜溜的走了。
送走了宁远侯,苏云芜也是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压下了心底的怒意,开始收拾起那天要带过去送给外祖母,还有大舅母二舅母她们的礼物来。
“郡主,若是您不想留在府里与他们费口舌,倒不如提前到镇国公府那边去住两日,陪陪老夫人?”
随云姑姑也是看到了苏云芜情绪不太好,想了想便主动开口提议道:“反正过两日就是老夫人的寿宴,您提前回去陪在老夫人身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换了别人家,出嫁的姑奶奶早就带着外孙和外孙女回家陪老祖宗享受天伦了。”
随云姑姑的提议让苏云芜双眸一亮,这倒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几乎只是稍稍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随云姑姑的提议:“这个主意好,那咱们就提前准备上吧,一会儿我再过去和老夫人禀报一声,明儿一早咱们就出发!”
“郡主,给老夫人还有国公府其他几位夫人的礼物都已经收拾妥当了,就是,您之前准备的给晋王殿下的礼物,也要一起带上吗?”
收拾完东西的白果走过来,看着苏云芜一脸恭敬的询问。
“不用。”
苏云芜想了想,摇了摇头,而后才开口又叫来了银杏吩咐道:“你们一会儿去一趟晋王府,将我给晋王准备的东西送过去吧。”
为着送这礼物的事情,苏云芜也是琢磨了好几天。
最终她还是决定,让银杏和白果私下里悄悄送过去比较好。毕竟她们之前就是出自晋王府,对那里的事情很熟悉。
最重要的是,不太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毕竟外祖母的寿宴上人多眼杂的,她这举动若是被人给想歪了,那就不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昨天事情的心虚,苏云芜晚上过去对老夫人提出她要提前去镇国公府小住时,老夫人并没有反对,甚至言语态度上还带着几分支持。
毕竟眼下苏云芜的存在,本身也就是争端的由头之一。
只要苏云芜这会儿不在府里了,那就算是苏云霞再想作妖,总不能她自己一个人跑去镇国公府大门口闹腾。
定了行程,苏云芜便让人去镇国公府递了信儿。
原本苏云芜是打算一大早自己不着急慢慢过去,却不想这边才刚刚准备妥当,外头就有人来回话,说是镇国公府的五公子亲自过来接她过府了。
作为晚辈,谢明斐肯定是要先去松鹤院给里头的老夫人请安的。
一通礼数下来,正好出来护送早已经收拾停当的苏云芜上马车出发。
“知道你今天要回去,祖母高兴得很,一早就吩咐人将你要住的海棠苑给收拾出来了。”
马车里,谢明斐低声对苏云芜说着此时镇国公府上下的安排,同时自然也没有忘了表达他的关心:“祖母这会儿正高兴呢,怕是没想到。
你这今天一大早东西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