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他们自然而然的就又想到了那位被逐出家门的养子了。
而偏偏此时外祖母的父亲又出了一场意外,留下了外祖母和她的母亲,守着偌大的财产差点儿被窦家人吃了绝户。
窦家人的算盘打得响,可偏偏外祖母的母亲也不是吃素的。
她是西北马帮大户马家的女儿,从小假充男儿教养长大的,也是和外祖母的父亲相识之后收敛了性子,如今眼看着窦家欺上门来,她哪里肯妥协,立刻就与对方当面锣对面鼓的针锋相对起来。
然而不管怎么说,外祖母的母亲毕竟是势单力薄,面对当时的窦家哪怕她拼尽力气,可最终却还是被抢走了大半的家财,若不是有之前的朋友和家人相护,怕是她们母女的生活会更加的艰难。
不过即便如此,外祖母和她的母亲却依旧没有低头,反而利用剩下不多的财产再次卷土重来,依旧将生活经营得红红火火,可反观窦家,当时虽然说抢回去了那一大笔财物,但是因为本家人不善经营,最终不出几年就又败了个精光。
可外祖母这边,却因为西北的一场偶遇,与当时驻守边关的还是世子的国公爷有了接触。
两人一见如故,最后结成连理,成了诰命在身的镇国公府世子夫人。
窦家一见,便再次不要脸面的寻了过来,想要以亲人自居,在老夫人这里寻些好处。
可有了之前的那些交手,老夫人早就对窦家人恨之入骨,哪里还肯再与那些臭虫去谈什么骨肉亲情?
可偏偏世情在此,她可以不管不顾的和窦家翻脸,但是镇国公府手握重兵,有的时候却也不得不去面临一些敌对的攻击。
为了息事宁人,老夫人也只能暂时捏着鼻子,每年拿些银子给窦家,让窦家人不至于活不下去。
但是窦家人想要的飞黄腾达,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窦家人原本应该是在西北的,怎么会突然来了京城?
“去请进来吧。”
窦老夫人放下手中的碗筷,对着伺候在一旁的宫嬷嬷开口吩咐道:“去探一探跟过来的那些下人们的口风,看看她们是怎么回事。”
宫嬷嬷低声应了出去,没多久就领着一行七八个灰土满脸,衣衫破旧的老弱妇孺,从门外挤挤挨挨的走了进来。
“老,老夫人安。”
窦家人这些年日子过得并不算舒坦,早就已经被生活的压力磨平了棱角,如今见到上首坐着的威仪无比的老夫人,哪里还有半点儿亲眷的自觉,下意识的就跪了一地。
“你们不在西北老宅里好好呆着,这大老远的怎么就想着来京城了?”
老夫人并没有着急叫起,而是盯着跪在前头明显是领头人的妇人开口问道。
“回,回老夫人话,小妇人是窦家二房的大儿媳妇,原本是住在老家的。可是这不是年初遭了灾嘛,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便想着来京城寻老夫人,求您伸伸手,救救我们这一家老小吧。”
那妇人虽然开口有些胆怯,但毕竟也算是个口齿伶俐的,一开口就将经过简单的对老夫人说了个清楚明白。
窦家二房的大儿媳妇……
老夫人想了想,本来对窦家的那一窝子人也不是很了解,如今听面前如此自称,她便也就没有多问,继续道:“遭灾?
我怎么没听人提起过?”
虽然现在老夫人已经在京城住了多年,可是西北老家的事情却一直也在她的留意之下。
这其中留意的重点,就是窦家人的举动。
她因为世间的礼法,不得不对窦家妥协。
可是,她当时不直接处置了那些混账东西,却不代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就会让那些畜生好过!
而且最重要的,她也是真的对窦家人不放心。
害怕他们利用镇国公府的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所以一直以来都严格的安排了人手盯着窦家上下,一旦有什么不对劲,便可以直接出手干预,这都不需要对她做请示。
也正因为是这份严格的管控,窦家人这些年简直活得比鹌鹑还鹌鹑,丝毫不敢有半点儿越界的举动。
但是,这当口这么多人从老家跑出来,她竟然是半分消息都没有收到……
“是,是我们家的铺子,遭了火灾。
一家人本来就靠着那家杂货铺子赚点儿银钱过活,可是十五灯会,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放炮仗,竟是将我们院子里的杂物给引燃了。”
那妇人也不敢隐瞒,继续跪着开口解释道:“那天街上看灯的人太多,加之晚上又有风,所以一时间火势根本就控制不住。
我们这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了。
想过去找族里帮忙,可是族里现在大部分人都是自身难保。
求老夫人开开恩,救救我们吧!”
这妇人一番话说完,又开始领着身边跪着的那一串开始冲着老夫人磕头。
“你的意思是,这次进京的窦家人,就你们这一房?”
老夫人眯了眯眼,看着面前的那个妇人,继续开口问道。
“是。”
妇人点头,忙不迭的开口对老夫人介绍道:“我们一家人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着到京城来谋个出路。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