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凭什么要我们走啊?!云霞是过来给老夫人尽孝心的!无论怎么样,礼法上老夫人就是云霞的外祖母啊!
难不成,要给自己的外祖母尽孝还是错不成?
镇国公府就算再如何,也不能违背世间的伦理纲常吧?!”
瑞嘉县主这次倒是十分难得的反应迅速,一开口倒还真说到了点子上。
大夏立朝至今,对规矩礼法制度还是十分重视的。
而孝道和人伦纲常,则是被摆在了相当重要的位置上。
按着规矩来说,苏云霞确确实实是该叫老夫人一声外祖母。不管之前宁远侯究竟做了何等荒唐事,可最终苏云芜的母亲还是没有与宁远侯和离。
她到死,都还是宁远侯夫人。
所以,宁远侯的儿女,也自然而然都是她的儿女,都该叫她一声母亲,该叫镇国公老夫人一声外祖母。
苏云霞,也不例外。
所以今天的事情,真的要是传出去,只会被人拿来说是镇国公府小气刻薄,却不会说是苏云霞的错。
这就是苏云芜明知道镇国公府上下厌恶她至死,却还要死不要脸往上凑的原因。
没什么破坏力,但是足够恶心人。
“县主的意思,是想要我母亲与宁远侯和离?”
苏云芜抬起头,突然语气温和的开口问了一句。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瑞嘉县主就算平时再蛮横,却也清楚有些黑锅是不能背的。就比如这会儿面对苏云芜的询问,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开口表示了否认。
说实话她今天过来也就是想看苏云芜的乐子而已,可不想被苏云芜这个诡计多端的给拖下水,填了他们家那口巨坑!
“刚刚开口闭口拿伦常礼法对我外祖母施压的,难道不是县主吗?”
苏云芜看着瑞嘉县主,语气里不见半分妥协与退让:“若是真的想要和解,那换什么时候过来不行,非得要在今天,我外祖母寿诞的日子登门?
镇国公府与宁远侯府之间的种种,京城内外不少人都知道。
那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开的疙瘩。县主若是真的好心,那就该徐徐图之,而不是抱着先斩后奏,咄咄逼人的搅局态度直接带着人上门。
如今搅乱了我外祖母的寿诞,结果可是县主你愿意看到的?”
瑞嘉县主面对苏云芜这样直白干脆的指责,一时间还真没法找出话来回绝,她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来针对苏云芜,却不想旁边晋王已经先一步的开口了:“今天是外祖母的寿诞,无关人等实在是不该继续在这里逗留。
既然好好说话听不进去,那也怪不得别人不给面子。将她们轰出去!
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这两个人不得擅自登镇国公府的大门半步!”
晋王自然不怀疑苏云芜的实力,若是她愿意,此时瑞嘉县主可以说是半点儿好处也讨不到。
可是,苏云芜身上有伤。
她此时是带着伤,硬撑着在这里维持局面。
所以,他就不能再让眼前这些人留着,耽误了苏云芜去休息!
晋王的粗暴直接,也完全出乎了瑞王的意料。
可瑞嘉县主是他的表妹,和苏云霞能够进镇国公府,也是走的他的关系。
就这样直接被晋王毫不客气的轰出去,他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只是他这里话还没出口,晋王便先一步的开口直接堵死了他的退路:“三个不是说一会儿还要去给外祖母赔罪吗?
这两个罪魁祸首留在这里,你就算是舌灿莲花,估计也是没办法让外祖母消气的。
何况,一会儿父皇的寿礼也要到了,若是这里接下来继续闹哄哄的,你打算如何向父皇交代?”
晋王的语气十分的平静,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却成功的让晋王到了嘴边的埋怨与指责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是啊,一会儿父皇的人可就要到了。
看着这里的一团乱,回去禀报了父皇,那还真是不太好交代。
瑞王反应很快,他在斟酌了一下接下来瑞嘉县主和苏云霞留下会有的弊端之后,就果断的选择了抛下她们,就像是刚刚被轰出去的不是他的表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一般。
“这么说也确实是如此。表妹今天也的确是做的有些过分了,让她吃一吃教训,也是一件好事。”
瑞王一开口,轻描淡写的就将这件事情给揭过不提了。
等仆从将挣扎不休的瑞嘉县主和苏云霞请出去之后,瑞王他们也互相说起了一些别的话题。
没有寒暄过半盏茶的时间,外面就有小厮飞跑着进来回话,说是宫里来人了。
每年宫里帝后都会给老夫人送来贺寿礼,甚至有几次还是帝后亲临,也是给足了镇国公府脸面。
今年元光帝送来的是一尊东海进贡的砗磲观音。
整尊观音是用一整块砗磲雕刻而成,看起来衣袂飘飘,美不胜收。
老夫人出来谢了恩典,让宫嬷嬷好生将这尊观音送去了小佛堂,又给了银钱让过来送礼物的内宦去喝茶,这才算是将过来的这一群天使给恭送离开了。
等送走了过来送贺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