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男也认出了我,他的嘴被渔网勒的死死的,只能拼命流着眼泪眨眼睛。那意思,不用猜都是让我救他。
我拿出刀靠近他,想挑断他身上的渔网。可是刚一碰,渔网就像受惊一样缩进光头男的肉里,光头男“呜嗷呜嗷”地惨叫着,吓得我不敢再动手了。
光头男的动静,让他旁边的男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我以为他也说不了话,没想到他竟然问我:
“你是谁?”
虽然这个人的声音又干又空洞,好歹是个能交流的,我不敢怠慢,连忙说:
“我叫高五福。”
空洞男表情非常呆滞,盯着我的眼神几乎不动。我眼巴巴地等着他再说点什么,结果他的嘴再也没有张开。
问我是谁有什么用?我叫高五福还是高六福对你来说有区别吗?
我心里又急又气,忍不住就主动问他: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怎么在这里?”
空洞男死人一样的眼神仍然没有一点变化,不过嘴还是张开了:
“地下,血人。”
我突然心头一凛,这应该是周十九养的,用来给血箱换血的人。
想到这我又把剩下的两块布扯下来,果然后面还是并排站立的男人。
空洞男看我震惊的样子,说:
“地下,血人,多的很。死了,扔进青石棺材里养棺材,不死的,就一直被抽血。”
空洞男说的青石棺材应该就是那个人俑: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空洞男眼神继续呆滞:
“来了,六七年,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我心里一动:
“你认识姜梅吗?”
空洞男一听这个名字,呆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激动的神色:
“妖女,害我,说给我长生,却让我困死在这。”
又是长生,不知道周十九和姜梅给多少人许过这样的愿望,也不知道他们用这个办法害了多少人?
我把刀子举到空洞男面前对他说:
“我给你挑开身上的东西,救你们出来。”
我说救他们,空洞男眼神中的激动突然就没了,又恢复了之前的呆滞:
“血囊虫,从我们身体里,出来,挑断它们,我们也死了。”
我放下刀:
“还有别的办法吗?”
空洞男这次盯了我很长时间,在我以为他要么是死了要么是再也不想理我的时候,他突然又问我:
“你是谁?这么好心,救我们?”
我说:
“我叫高五福,救你们纯粹是为了破坏周十九的好事,和我的心好不好没多大关系。”
空洞男听到周十九的名字,眼神中明显透露出恐惧的神色。他左右转着眼珠,好像很害怕周十九突然出现:
“他来了?”
“他……”
我也不知道,周十九刚才在人俑里,好像随着恶佛一起掉下去了,这会什么情况没人清楚。
空洞男看我说了一个字在不吭声,可能以为我也害怕周十九,再没有问我。
狭小的空间里,八个被血囊虫紧紧吸附的大男人围着我,绿色的火苗忽闪忽闪在他们不人不鬼的脸上,要不是我经历的多了,真能吓尿出来。
眼看着没有办法救他们,我只能考虑怎么让自己离开这里。
“玉骨,我们怎么出去?”
玉骨刚才受了惊吓,这会一直用爪子死扣着我的肚皮,听我问它怎么出去,说:
“地下结构太复杂,到处都是像蜂窝一样的分层和通道。如果没有周十九带路,不好出去。”
我说:
“就当周十九死了,我们想别的办法。”
玉骨抓着我的肚皮往上窜了一下说:
“最简单的,我们躲在小黑蛇嘴里,让它变大后带着我们直接冲出地面。”
我惊的舌头都伸出来了:
“妈呀,你可真敢想啊玉骨。如果我们敢这样出去,不出一个小时,就会神秘消失。”
玉骨没理解我说的什么意思:
“不管我们消失到什么地方,小黑蛇都可以带我们冲出去。”
眼看着玉骨把我们从神秘消失,要带到彻底消失的路上,我决定先不考虑它的建议。
我还是看看鬼玺能不能帮我吧。
我在心里起了一个念,告诉自己需要一条回到地面的出路,然后按着蛇头等它吐东西。
很快,一个萤火虫一样的东西出现在我手心里。我问玉骨这是啥,玉骨笑的“嗤嗤嗤”地说:
“地葵虫,生在地府,却最喜欢去地面。”
我不懂:
“听上去没毛病啊,你为什么笑?”
玉骨又“嗤嗤”两声:
“猜猜它为什么喜欢去地面?”
真服了玉骨,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哪有心思猜这玩意儿?
“我不猜,直接说怎么用它吧。”
可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