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陌城格外重视我的意思,我说要去,他立马就打电话开始安排。
不一会儿,我们几个人就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从开明东一直往东行驶了快一个小时了,眼看着周围的景色越来越荒凉,我忍不住问安陌城:
“周十九被关在什么地方了?怎么这么偏僻?”
安陌城一边开车一边说:
“周十九是和一块青色石头一起被发现的。因为那块石头太过特殊,所以他们被关在一个极其秘密的地方。”
青色石头?
我脱口而出:
“青石人俑?”
所有人都回头看我,安陌城一个急刹车停下来:
“你见过那个人俑?你知道它是干什么的?”
我连忙摇头:
“我没见过,我不知道。”
但是已经没人相信我了,所有人还是死盯着我。
我这会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巴子。
我不是想独吞什么长生不老方,这点大家可以放十万八千六百个心。
我是担心,如果人俑的作用,和我是人宝这件事被这些人知道,谁能保证不会有第二个周十九,第三个周十九,甚至更多的周十九出来?
一个单打独斗的周十九就差点要了我的命,如果来一群人,或者一方的势力,甚至是某些不可明说的层面的东西,都想把我养在人俑里,我该怎么办?
就算我有鬼玺,有玉骨,可是这些和人俑一样,知道的人越多,动心思的人也会越多,到时候给我带来的只能是无尽的麻烦和牵绊,比如被周十九下药的我妈和钢棍他们。
我真恨啊,我嘴怎么那么贱那么快啊?如果刚才不说那四个字,这会也不会被一车人虎视眈眈了。
最后,我决定在安陌城那里套点话,然后再决定怎么说:
“你们是怎么发现周十九的?”
安陌城也是个人精,一下子就明白我想干什么。虽然他的眼神和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我知道,他的心思早就转了几千个来回了。
果然,这家伙一开口就滴水不漏:
“我当时不在现场,是听别人说他和一块青色的石头一起被发现的。至于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紧接着他又反问我:
“五福,你说的青石人俑是什么东西?”
安陌城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废话了,不过我还是抓住一点可以利用的信息,那就是周十九和青色石头是一起被发现的:
“我也没见过,我下地后迷路,碰见周十九,他说只要找到一个什么青石人俑就可以出去。我是在猜,不知道你说的青色石头,和周十九说的青石人俑是不是同一个东西。”
所有人还是盯着我,我知道他们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说的任何一个字。
尤其是安陌城,我从他毫无变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句话:
不急,我们会搞清楚这一切的。
车继续行驶,刚出发时轻松的气氛,已经完全被各怀鬼胎和尴尬代替了。除了膏药还在没心没肺地问我为啥不穿裤子外,其余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带了审视和疑问。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女人宝,一时也腾不出精力去应付这些人。
车子行驶了大概三个多小时,终于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眼前唯一的建筑,就是一栋烂尾楼。
这个烂尾楼只有三层高,楼的主体没有水泥也没有砖,全都是用钢筋绑起来的。钢筋横七竖八,像一堆吃串后被人扔掉的竹签。
安陌城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说:
“这不是钢筋,是一种新型的信号接收器,是把外界的信号接入地下的。”
膏药不明白:
“地下要信号干什么?”
安陌城说:
“等会我们下地后,你就知道了。”
又他妈下地,我现在都要对“下地”这两个字过敏了。
安陌城打开烂尾楼前的一个小门,半弯着腰进去。
我一个没忍住,差点问他青石人俑那么大,是怎么从这么小的门里进去的?话都到嘴边了,被我咬着舌头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能再给自己找麻烦了,从现在开始,地下发生的一切,除了我,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
从小门进来,里面是一个空间很小的电梯。几个人挤在一起下了二十多分钟后,来到一个金属大门前。
大门是从里边打开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材特别魁梧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魁梧男用雷达一样的目光把我们挨个扫了一遍,然后才把我们领到一间会议室里,说等会有人会来接待我们。
经过魁梧男的雷达洗礼,我们都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高压。尤其是魁梧男直挺挺地垂手站在旁边,搞得我们没一个人敢说话。
几分钟后,会议室的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老熟人,就是之前请道姑去家里看事的宽边眼镜。
宽边眼镜见面后也不和我们寒暄,只是带着责备的口气问了安陌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