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男点点头,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最后看了眼人俑里的周十九,准备离开。
可是,就在我看人俑的一瞬间,我脑子里“轰”的响了一声。
我是来干嘛的?
我来的目的,难道不是打听女人宝的消息吗?那我现在走算怎么回事?
可是我又不得不走,因为我已经没有任何可能去亲口问周十九了。
哪怕空洞男说过,女人宝极有可能就在青石人俑的另一边,我也不可能去找她。
关键是,在这种地方多犹豫一秒,甚至一个眼神看了不该看的地方,都有可能再次给我带来麻烦。所以我只能心里不情不愿,但是表面上又很顺从地离开。
这种感觉真难受。
回到会议室,膏药和蓝雪激动的像八百年没见过我一样,一左一右夹持着我,问我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闷闷不乐,不想说话。
膏药把我按在椅子上,脑袋怼在我眼前问我:
“咋啦五哥?他们对你动手了?”
我连忙摇头:
“别瞎说。这是人家的地盘,小心隔墙有耳。”
青花一直坐着没动,这会冷笑一声,指着墙角的监控说:
“不用隔墙,这里看的一清二楚。”
膏药伸伸舌头坐下了,蓝雪也不敢造次,和膏药并排坐下。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我又开始想我的女人宝。
我要怎么才能从周十九嘴里知道这件事呢?或者,我要怎么才能把凸出来的人俑翻过来,看看凹进去的那边的女人宝?
不知道女人宝到底有多漂亮?
我想的入神,表情开始不受控制起来。一会愁眉紧锁,一会心神荡漾。
蓝雪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起身拉了把凳子,背对着监控坐下后问我:
“想什么呢?”
我一愣:
“想……想道姑怎么还没回来?”
“哈哈哈……”
蓝雪压着嗓子,但是脸上笑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你随便说你想谁我都信,可是想道姑我真不信。”
我没好气地问她:
“你爱信不信。我说的想,是担心的意思,可不是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蓝雪不笑了,咳嗽着清了清嗓子说:
“五福,我们在一起同吃同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你现在说要上厕所,我只要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是要拉屎还是想撒尿。”
我白了她一眼:
“啥意思?难道我拉屎撒尿有两个表情?”
蓝雪点头:
“是。”
我“哼”了一声:
“我还有第三种表情,你不知道吗?”
蓝雪犯了迷糊:
“第三种表情是什么?”
我笑了笑没理她,旁边的青花倒是反应过来:
“他的意思是,他还会同时拉屎又撒尿。”
蓝雪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拎起凳子又坐回膏药身边。
打发走了蓝雪,我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了安陌城的身上:
“安陌城。”
安陌城第一次被我叫全名,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又温和地笑着问我:
“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累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安陌城脸上的笑没变,但是眼神却在扫视我:
“快了,等你们的道姑朋友回来我们就出去。”
我点点头再没吭声。
我刚才是想单刀直入的问安陌城,是不是在给魁梧男他们做事。
可是围绕在他身上的问题太多了,如果我没有证据,只是问他问题,那他要是不承认,我也拿他没有办法。
这样事情只会对我不利,所以最后一刻,我还是决定忍一忍,等我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
从中午两点出发,到现在的晚上十二点,虽然只有十个小时,但是我感觉我又把自己从化尸洞,到开明东的这段人生又走了一遍,突然就疲惫至极。
我低着头,枕着自己的胳膊,很快就睡了过去。
爱胡思乱想的人,往往也爱做梦。
我这会就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腰里裹着白色的粗麻布,上身用瀑布一样的黑发遮挡的女子,正缓缓地睁开眼睛看我。
她的眼睛充满着忧郁和哀伤,长睫毛上挂着即将要滴落的泪珠。她用洁白的牙齿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白玉一样的脸上满含着乞求和痛苦。
一个苍白无力,但是依然绝色的女子在向我求救。我感觉自己的心也被她的牙齿咬住了,一下子就给我疼醒过来。
我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膏药和蓝雪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青花直挺挺地坐着打盹。
青花睡觉永远都是一副防备中的状态,她永远不会像膏药和蓝雪那样,把自己保护不了的后脑勺放在别人面前。
安陌城不见了。
这只狗,肯定是被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