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即便只有一个小金人吹玉埙,那美妙的声音也足以洗涤我们的耳朵。
可是,别的小金人是怎么回事?难道它们都坏了,不能用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膏药怕玉骨看不见,连忙给它传递消息:
“就一个活了,别的都没动静。”
玉骨停下来说:
“如果你不打扰我,这会可能已经活过来三四个了。”
膏药一手捂嘴,一手连连摆动,意思自己再也不说话了。
玉骨继续开唱,小金人们一个个睡醒似的,弹弦的,敲鼓的,吹笛的,各种乐声渐渐合奏在一起。
我们三个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一百八十七个乐师,手里拿着我们认识不了几个的乐器,吹奏出让人颤栗的,如痴如醉的乐声。
我相信膏药,蓝雪,肯定和我一样,早就从灵魂深处爆起了鸡皮疙瘩。
乐声响起,便久久停不下来。玉骨早就从碗里出来了,小金人们还在演奏。
我们住的是一家小旅馆,因为便宜,周围都住满了人。乐声停不下来,已经有人来敲门了。
膏药抓起一床被子就准备给小金人盖上,玉骨连忙大喊:
“不能盖,万一碰坏了它们就完蛋了。”
玉骨情急下忘了自己不在五岳真形碗说话,膏药听不见。我来不及给膏药解释,只能先伸手接住已经被膏药抡开的被子。
玉骨接着喊:
“把它们收回伏羲法音囊里就没事了。”
我不敢怠慢,扔下被子就开始收小金人,又喊膏药和蓝雪来帮忙。
这边收拾完了,那边的敲门声还没有停。我走过去打开门,一个胡子拉碴的大男人抱着一条黄毛小狗,极其谦卑地问我:
“不好意思啊各位,不知道你们刚才听的什么歌?能不能分享给我?”
我非常淡定地拿出手机,打开音乐软件,在蓝雪传给我的一大堆歌里随便指着一首说:
“就这个,你要是喜欢都可以给你。”
胡渣男接过我的手机,点开我指的那首歌,旋律刚起了个头,胡渣男就很礼貌地把手机递给我说:
“不是这个。”
哟,耳朵这么尖,该不会是个搞音乐的专业人士吧?
可是伏羲法音囊里的音乐不需要他来欣赏,也不敢让他欣赏。
于是我也很礼貌地对他说:
“还有好多,我可以全都给你,你回去慢慢听。”
胡渣男一边说谢谢,一边准备进门。
我连忙拦住:
“你干什么?”
胡渣男被我防贼的样子整懵了:
“蓝牙传歌需要时间,我们……就在门口吗?”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蓝雪过来帮腔了:
“那样太麻烦,你拿手机拍了歌名自己回去下载吧。”
胡渣男看见一个女人出现,用一种我懂你的眼神看着我笑了:
“也行,也行。”
胡渣男把我的手机递给我,换了只手抱他怀里的黄毛小狗,刚准备去掏他自己的手机,那条狗突然扑到地上,转眼就冲进了屋里。
我和蓝雪还有胡渣男都发出了惊慌的“哎哎哎”声,同时追着狗跑进了房间里。
伏羲法音囊放在地上,上面盖着膏药刚才抱过来的棉被。那条小狗扑到棉被上就抬起了后腿……它准备撒尿?
不是说小狗都爱靠着柱子之类的东西撒尿吗?房间里那么多桌椅板凳的腿它不用,为啥非得在棉被上撒尿?
这天杀的小东西啊,万一我的伏羲法音囊被它的骚尿破了法用,我非得红烧了它不可。
我已经急的跑起来了,没想到房间里的膏药比我更快的窜到了小狗面前,毫不犹豫地甩起了他的大脚板子。
然后我和蓝雪还有胡渣男,就看见一道黄色的狗影,伴随着一声尖厉的惨叫,在空中向我们飞了过来。
小狗飞的有点远,蓝雪跑的有点慢,于是她就被小狗砸中了。
蓝雪也尖叫着摔倒在地上。
我和胡渣男的目光顺着小狗的身影追到蓝雪身上,看她摔倒了,我连忙伸手去扶她,胡渣男也第一时间过来搭手。
小狗是被膏药踢飞的,又被摔倒地上,这会已经口吐白沫,不省狗事了。
胡渣男很有素质,也没有要讹我们的意思。他抱起小狗看了看,然后说了句:
“抱歉,我先带它去看医生,我们回头再见。”
胡渣男急匆匆走了,玉骨比他更着急地催促我赶紧离开这里。
我本来还想追胡渣男,或者等他回来,看看他的小狗要不要赔偿什么的。结果玉骨这么一催,直接给我整糊涂了:
“为啥啊?”
玉骨说:
“刚才那只狗,是喝五金水长大的,是专门训练出来找各种地下宝物的。我怀疑那个男人不是给狗看病,而是找人手来收拾我们。”
我问玉骨:
“五金水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