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们第一次见青不全,他们没想到那个害的自己舍命也要逃跑的人,竟然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多少有点不相信他很厉害。
反倒是青不全身后的封溪竹他们,个个都是精壮汉子,看上去更能唬人。
我和膏药,蓝雪,还有白大褂们,站在这边。青不全和封溪竹他们站在我们对面,中间挡开我们的,正是青石人俑。
双方虎视眈眈,严阵以待。但是从气势上说,青不全比我们显得更有把握,脸上挂着一副要瓮中捉鳖的得意样。
开始叫阵了。
青不全显然没什么耐心,上来就放大招:
“把乳雾交出来,不然我一口血喷死你们。”
我按照怀里乳雾教我的,强装镇定地说:
“有本事你就喷。”
青不全愣了,他不知道我是找到了克制他恶血的东西,还是说我不怕死,竟然敢在这样一个毫无退路的房间里,有底气对他说这种话。
其实我的底气也不是很足。
虽然乳雾提醒我青石人俑有嗜血的功能,我也知道过它吸食过蓝雪和安陌城的血,但是我不知道它能不能把青不全的恶血也一起吸食了。
万一它对青不全的恶血不感兴趣,那我们都不一定有时间逃跑。
不过眼下,青不全还不知道我的底气是虚的,正十分戒备地盯着我们一大帮子人。
青不全的目光在白大褂们脸上扫了一圈,大概看出有些人还是很畏惧的。为了杀鸡给猴看,他突然抬起手里的捶尸杖吸了一点血,又从身后拉出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想把血喷到男人身上。
青不全闭着嘴,用鼻子吸气,然后嘴一张,“噗”地一声朝眼前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喷出了血。
一大片血雾……没有落到近在咫尺的男人身上。
血雾在空中,像是有自己的轨道一样,径直朝摆在我们中间的青石人俑飘过去。
在靠近青石人俑的瞬间,像孩子扑进妈妈的怀抱一样,一头扎进人俑里,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差点鼓掌叫好,这一幕比一公斤的强心剂作用还大,立马让我原地复活。
膏药“啊哈”一声就跳了起来,指着青石人俑大喊:
“喷,你继续喷,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恶血喂它。”
青不全像是看见他死了八百年的爹复活了一样,瞠目结舌。
我激动的手都在抖,对身后的白大褂们说:
“看见没?我们有救了。这老东西除了这点恶血厉害,也没有别的招了,我们不用怕他。”
所有的白大褂们亲眼目睹了这神奇的一幕,虽然不理解是咋回事,但是也都明白自己应该不用死了。
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青不全不甘心,又狠狠吸了一口血,对着眼前的男人喷过去。
又一大片血雾形成。
和刚才一样,血雾对男人视若无睹,再次投奔到青石人俑的怀抱里。
青不全后退了一步,用捶尸杖指着青石人俑,颤声问:
“这是什么东西?”
我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想法,一个可以让青不全发疯的想法:
“这是肉石佛。”
青不全果然被这句话惊炸了,尖着嗓子嘶嚎了一声:
“怎么可能?这个世上只有我知道怎么炼肉石佛。那东西是用人炼出来的,怎么可能是一块石头?”
我大脑一转,就控制不住了,继续刺激青不全:
“你炼一个肉石佛多费劲?但是这个东西可以批量生产肉石佛。只要让人躺进去再出来,谁都可以成为肉石佛。”
青不全苦心竭力经营的,引以为傲的资本被我瞬间打没了,整个人像被抽干了水分一样,肉眼可见的蔫了下去。
青不全用力的呼吸着,嗓子里带着“刺啦刺啦”的噪音。他恶狠狠地看看青石人俑,又看看我,说:
“这么说,你们都是肉石佛了?”
我轻蔑一笑,摇摇头说:
“我们不会把自己变成那种鬼东西,我们都是正常人。”
青不全一看自己的恶血没用了,立马调转话头,主动提起了乳雾:
“五福,那只狐狸和你没什么交情吧?我劝你不要为了她和我作对。”
我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这话说的,好像我和你有交情一样?”
膏药也在旁边神补刀:
“人家好歹是个漂亮妹子,我看她还能养眼。你一个又恶心又恶毒又快死的干巴老头,拿什么和人家比?”
青不全的身子晃了一下,握着捶尸杖的一双鸡爪子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你哪只狗眼看我快死了?只要我拿到那只狐狸身,我就可以永远活下去。”
我忍不住调侃他:
“那你抓紧时间拿,我怕你今天从这个门里出去,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
青不全终于怒了,恶毒的小眼睛扫视着我们所有人说:
“今天我拿不到狐狸身,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