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姐,我……”
薛答应闻言,银盘似的脸,瞬间涨红,水杏似的眸子,迅速泛起雾气,心中尴尬又委屈:
不该啊!往日里,她规劝旁人,那人听了她的话,从来都是心悦诚服的。
这宁宝林,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任谁人瞧见了薛答应这副模样,少不得都要心生怜惜,不忍怪责,然而,宁雨菡才不吃她这一套。
见薛答应一副委屈模样,宁雨菡当即美眸一瞪,冷哼一声:
“什么你啊我的?什么姐姐妹妹?本小主乃从七品宝林,你不过是个正九品答应。入宫时,嬷嬷没教过你宫规么?在面对比你品阶高的嫔妃时,该怎么回话,你不知道?难不成,不止是德行“好得很”,你这宫规也直接学到狗肚子去了?”
薛答应闻言,脸色一白。
内心无比难堪。
纵使如此,她也再也不敢造次。
只得垂下头去,讷讷道:
“姐……宁宝林赎罪!嫔妾知错了!”
大胤一向等级森严。
后宫更是如此。
按宫规,在面对比自己高阶的嫔妃时,低位嫔妃是需得用敬语,并且自称嫔妾的。
若是嫔位以上妃嫔,则是自称臣妾。
总之,官大一级压死人。
宁雨菡乃从七品宝林,而薛答应不过正九品答应,品级上,宁雨菡高出薛答应好几阶,又岂是官大一级这般简单?
这便更是妥妥的将薛答应,给压得死死的。
薛答应适才的话语,若是那碍于情面,不欲翻脸的嫔妃;又或者那昏了头,真讲什么姐妹情分的嫔妃,不欲与她计较,倒也罢了。
不然,就是妥妥的触犯宫规,没跑了!
而显然,宁雨菡明显就不想碍着那所谓的情面,也并不想和薛氏谈什么姐妹情分。
眼见得宁雨菡板着脸,冲着自己便是一通训斥,薛答应彻底慌了。
原本想要说教pua宁雨菡,却反被宁雨菡训斥……
薛答应吃了好大一瘪。
只觉得郁闷无比。
偏偏还无法,只能身受。
见薛答应服软,主动认错,宁雨菡又是冷冷一哼:
“念你是初犯,今日也便罢了。若有下次,我自会禀明皇后,替你请个教习嬷嬷,好好的教教你宫规!”
宁雨菡这话,是赤果果的威胁。
薛答应自然也听得明白。
然而,闻言,她却也只能暗自咬牙,面上则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恭声道:
“是!嫔妾谨记宁宝林教诲。”
话虽这般说,薛答应却是已于心中,恨上了宁雨菡。
宁氏怎么敢?
不过一个宝林,这宁氏,竟狂成这样?
这般不给她脸面。
她说的那些,又有哪点不对?
居然当众如此下她的脸面。
真真是将她薛宝珠的脸面,往地上踩!
薛宝珠恨得咬牙,于心中暗暗发誓:
她一定要向上爬。
不择一切手段,往上爬。
待到她爬上高位时,她定要让这宁氏好看。
让她知道,自己说得对!
空有美貌,又能如何?
以色侍君,岂能长久?
今日之辱,他日,她薛宝珠必要向这宁氏,千倍百倍的讨要回来!
薛宝珠飞速睃了宁雨菡一眼,眸中满含恨意。
而她投注过来的这抹充满怨毒的目光,却是恰好被侍立在宁雨菡身侧的初夏,给瞧了个正着。
见自家主子仿若不知,还在那里悠然自得的捏了一颗葡萄在吃,初夏一脸无奈,只得装作是在替宁雨菡拿东西,不经意的凑到宁雨菡耳畔,用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可以听得到的音量,低声道:
“主子,您刚刚,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这薛答应,只怕是恨上您了!”
这后宫嫔妃,哪一个不是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款儿,天天姐姐妹妹的,一团和气,就怕别人说她不贤不惠,不能容人。
哪里有像他们主子这样,一点情面也不给人留,张口就怼。偏偏还要挤兑得对方张口结舌,溃不成军的啊。
瞧这薛答应,刚刚那眼神,跟淬了毒似的。
这下,这梁子可算是结大了!
闻得初夏的话,宁雨菡却是不置可否的一撇嘴:
恨上她了?
就算她不这么咄咄逼人的直接给她怼回去,这薛氏就不会恨上她?
什么姐姐妹妹的啊?
在这后宫,称姐道妹的,是有什么用?
明明就是你死我活,见不得对方好的对手,还给对方留什么情分?
这不是多余么?
这薛氏,胆敢跳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向她说教,还妄想pua她,便是活该被她怼。
谁叫这厮上赶着过来恶心人的?
这次不怼死她,众人搞不好还要认为她好欺负。
往后,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