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先帝与王皇贵太妃还有这么一出。”
好半晌,宁雨菡才从这劲爆的往事旧闻之中回过神来,禁不住道。
就挺无语!
真是应了那句——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瞧王皇贵太妃一副慈眉善目的慈和模样,原来……
不过,宁雨菡可是一早就发现,这位王皇贵太妃绝不像她表面所表现的那般。
不是个善茬!
今日,一听这“精彩”的前程往事。
果然!
这王皇贵太妃何止不是善茬啊?
她就不是个好的!
抢姐夫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好的?
这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呢。
她亲姐姐——元德皇后,怕不就是被她给活活气死的吧?
宁雨菡正于心中如此想着,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初夏低声道:
“这事儿,在当年,也是闹得满城风雨的。先帝那诗,实在太过写实,一经流传,京城的权贵们随便一联想,便想到了诗句中,那手提鸳鸯履跑去“叫君恣意怜”的主儿,究竟是谁。”
“这事,不知怎的,竟传到了病中的元德皇后耳中,没过几日,元德皇后便病重去世了!”
宁雨菡:“……”
初夏说的隐晦,宁雨菡却是秒懂:
元德皇后,还真是被她这亲妹妹——王皇贵太妃,给气死的?
不过,这也不是不能够理解。
若换做是她,只怕也得被气个半死。
何况,当时正缠绵病榻的元德皇后呢?
一时间,宁雨菡不由有些同情起这位,一直被世人当做贤妇典范与国母典范的元德皇后来。
再是被世人称颂贤德,被誉为千古贤后,又如何?
不过是一个,遭丈夫背叛,妹妹爬床。
犹在病中,便被亲妹妹算计、觊觎她后位的可怜女人罢了。
思及此,宁雨菡禁不住叹了口气:
“可见,这后宫之中的女人,终是太难呐!”
贵为先帝元后、一代贤后的元德皇后,这一生,也是免不了各种心酸苦楚,甚至,英年早逝,被亲妹妹与皇帝夫君活活气死。
可见,纵使是身处后位,身为一国之母,也不过是个命运不受自己掌握的可怜女人。
何况,她一个地位卑微的低阶小妃嫔?
转念一想,宁雨菡禁不住自嘲一笑:
宁雨菡,你在想什么呢?
人家元德皇后,可是高高在上的先帝元后,是你一个低位小妃嫔,能够去同情的?
人家的地位与处境,不知比你这么一个小小宝林,要好上多少倍。
要同情,还是先同情一下你自己吧!
“主子,您别这么想。您如今已怀上了龙裔,若是这一胎是个皇子,主子您便是皇长子的生母。他日……主子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见宁雨菡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模样,初夏禁不住一迭声安慰道。
她将声音压得极低。
一番话语,说得也极其隐晦。
然而,宁雨菡却还是听懂了。
这不就是在暗示——
若她诞下皇长子,再熬死皇帝,扶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上位,自己便能够做太后了。
所谓的福气在后头,可不就是指的这个么?
不怪初夏会这么认为。
实在是,熬死皇帝,扶自己的亲生儿子上位,做太后,这便是后宫女子的终极目标。
可是,做了太后,便真的能高枕无忧么?
所谓,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喜乐由他人。
纵使做了太后,又如何?
依旧要屈从于这父权、这皇权,要看皇帝的脸色。
只不过,“老板”从现任皇帝,变成了自己的儿子——继任皇帝。
一生的荣辱兴衰,同样还是系于皇帝一人,全看帝王的心情。
所以,入得宫来,费心宫斗,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为了做皇后、太后,将其视为终极目标,是不是太过于浅薄?
到得头来,命运还是不能够自己掌握。
若是如此……宁雨菡觉得,她倒不如自己做皇帝。
将这天下权柄,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如此,才能彻底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再看任何人脸色,恣意而活。
心中如此想着,宁雨菡原本还十分郁闷的一颗心,禁不住豁然开朗。
对!这便是她的目标——
她要做女帝!
她要让这天,再也遮不住她的眼!
她要独掌乾坤。
她自己的命运,由她自己做主!
心中主意既定,宁雨菡也不欲多言,这便冲着初夏摆了摆手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初夏,我有些饿了。给我拿些点心茶水过来吧。”
自己离女帝这目标,还任重而道远。
为今之计,还是要好好安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