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主子没有明言,初夏和碧桃也知,主子口中所说的“她”,还有“她们”,指的是谁。
闻言,两个丫头飞速对视一眼,旋即齐齐敛目称是:
“是!主子,奴婢晓得了!”
“嗯嗯,奴婢听主子的。”
……
虽然不知主子为何这般笃定,可初夏和碧桃却是莫名笃信宁雨菡的话。
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们都听主子的。
既然主子说,沈贵人要糟。
那她们便等着呗。
她们倒要看看沈贵人和她那芳华苑上下人等,究竟还能够猖狂到几时!
与此同时
崇德宫
贤妃邓惠仪闲来无事,正一派闲适的围炉品茗,一边和心腹大宫女如梅、如菊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陛下前朝事忙,这都有些日子没有进后宫了。”
聊了些宫外趣事,邓惠仪忽然将话头转向宫内。
如菊闻言忙点头:
“可不是!后宫中不少娘娘、小主,为此,可都是望眼欲穿,等着盼着陛下能够忙完政务,重新踏足后宫呢。毕竟,咱们陛下也不是个喜欢流连后宫的,别说是前朝事忙,就算是平日里,这经年见不着陛下一面的妃嫔,也是有得是呐。她们可不得心急?”
如菊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说着说着,似察觉到自己的话语有些不妥,忙往回找补:
“这些不过是一些不得宠、又无甚家世背景的小嫔妃罢了。咱们娘娘可不一样!陛下心中,也是有咱们娘娘的。这会儿是陛下正忙。等到忙完了,陛下一准儿会过来咱们崇德宫瞧娘娘!”
如菊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抹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有些底气不足,还有几分心虚。
说话间,还不时瞥一眼贤妃,观察着贤妃的喜怒,生怕贤妃会着恼。
一直默默侍立在一侧的如梅,听得如菊这一番话,不由皱眉。
眼见得如菊还欲再说,如梅终于忍不住横了如菊一眼:
“如菊,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你口不渴么?要不,你还是下去喝口水吧。”
一边说着,如梅还一边不停的对如菊使眼色,示意她赶紧闭嘴!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他们娘娘不受宠,陛下也不常来他们崇德宫。
这一切,都是事实。
阖宫上下都知晓。
如菊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不是专往娘娘的痛处上戳么?
这丫头!真是没眼色。
忒不会说话了!
就在这时,正专心烹茶的贤妃邓惠仪,也开口了:
“嗯,如梅说的没错。你且下去喝点茶,歇息一下。本宫这里有如梅伺候便可。”
只见邓惠仪头也不抬的冲着如菊摆了摆手,一副娴雅端庄的模样。
如菊被如梅这么一横,讪讪的闭上了嘴。
又听得自家娘娘如此说,心中暗松了口气的同时,便讷讷的应了声是,讪讪的退了出去。
临出屋时,如菊还贴心的反手关上了房门。
“娘娘,您别把如菊的话放在心上,那丫头就是这样!是个没成算的。”
见得如菊离去,如梅暗自睃着贤妃的脸色,劝道。
见得自家娘娘面上半点喜怒也无,依旧一派闲适模样,烹茶品茗,如梅这才暗自吁了口气。
还好!
娘娘没有因着如菊那番话生气。
谁知,闻言,贤妃邓惠仪却是轻笑出声:
“呵呵,这有什么?如菊那丫头说的也没有错啊。本宫确实不受陛下宠爱。不过是仗着邓家的势,得了陛下几分尊重罢了。若是没有邓家,本宫也坐不上这贤妃之位,经年也见不得陛下一面呐!”
听得贤妃如此说,如梅张了张口:
“娘娘,您……”
这番话,着实令人觉得有些丧气,可这些,却也是大实话。
是以,如梅虽有心想要劝慰贤妃几句,一时间,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才好。
见她如此,贤妃邓惠仪又是轻笑一声,眸中带着几分讥嘲、几许凉薄:
“瞧你这样儿!如梅,难不成,你觉得本宫是那般在乎帝王宠爱、沉溺于男女之间的那点子情情爱爱的无知妇孺么?”
如梅闻言,下意识摇头:
“不!娘娘自然不是如此浅薄之人。娘娘是有大志向的!”
贤妃闻言,又是一笑:
“你知道就好!”
说话间,贤妃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自己新烹制的茶,一边品茗,一边道:
“如梅,最近宫中可还安宁?”
作为贤妃的第一心腹,如梅一直都在暗自观察着宫中的动向,定期向贤妃汇报。
贤妃如此问,便是在问及最近宫内的动向了。
对此,如梅自也是心领神会。
闻言,她便开始事无巨细,向贤妃汇报她暗中打听来的宫中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