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接受不了这一切的,当属丽嫔。
闻得李元珩的话,她双目赤红,不住摇头晃脑,双手近乎疯魔一般,在自己身上、头上来回抓挠,任凭指甲挠破了皮肉,挠得发髻散乱,她也恍若未觉,只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叫喊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冤枉的。啊——”
一边说,丽嫔还一边以头撞地。
只撞得,砰砰砰——
一声又一声巨响。
而丽嫔却犹未所觉。
甚至,还好似没有痛觉一般,还在那里一边不住扭动着身子,双手不住抓挠着头发,一边口中歇斯底里的惊呼着,反反复复都是: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是谁?是哪个贱人在害我?别被我找出来,否则,我绝不饶她!啊——啊——,哈,啊哈哈哈哈——”
眼见得,丽嫔就这样,整个人陷入了癫狂。
见得她这副歇斯底里、疯疯癫癫的模样,在场一众嫔妃,俱都被唬了一跳。
有妃嫔禁不住道:
“丽嫔她……莫不是疯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众嫔妃皆是一脸的深以为然。
瞧丽嫔这副模样……
她可不就是疯了么?
这还不叫疯,什么才叫疯?
见状,坐于上首位的李元珩不由皱眉,却仍旧不忘将一旁的宁雨菡护在怀中,柔声安慰宁雨菡:
“雨菡,莫怕!没事的。有朕在,别怕!”
谁能想到,不过寻常的一场对质,竟然会发生如此多的事。
前有孙福撞壁而亡;后有丽嫔如此疯癫模样。
这可真是……
倒是让怀中的娇人儿,平白受了惊吓。
以怀中人儿这般柔弱的性子,也不知,是否被吓到。
若是因此,而惊到她和她腹中皇儿,可怎生是好?
事到如今,李元珩不由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便不让这娇人儿过来乾元殿了。
让她自在永安宫歇息,这边他自行查清一切,等有了结果,便直接着人去永安宫告知她一声便是。
何苦让她过来这一趟,受如此多的惊吓。
思及此,李元珩的眉头又是一皱,心下禁不住有些自责,睨了眼,疯疯癫癫、歇斯底里的丽嫔,李元珩遂挥了挥手:
“将周庶人拖下去!”
显然,李元珩已经不想再看着她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儿了。
更怕庶人周氏这副模样,会惊到宁雨菡和她腹中的皇嗣。
是以,李元珩打算速战速决。
直接叫人把周氏拖下去便罢。
至于周氏究竟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神弄鬼的假疯,李元珩却并不在乎。
适才,他旨意已下,贬丽嫔为庶人,赐鸩酒自裁。
待到周氏被拖下去后,自有人会端杯鸩酒于她。
无所谓这鸩酒是她自己喝,还是由旁人来灌。
结果都不会改变。
闻言,殿中内侍齐齐应是。
几名知机的小太监,立时几步来到疯疯癫癫的丽嫔,哦,不对,是庶人周氏身前。
七手八脚的将庶人周氏向着殿外拖。
而此时,鬓发散乱,形容狼狈的周氏,还在那里不断挣扎,歇斯底里的惊呼、尖叫:
“啊——,是谁在害本宫?本宫没有!不是本宫!本宫是冤枉的!皇上,臣妾冤枉啊!”
周氏挣扎着不愿离去,拼命想要朝着上首位的皇帝那边奔,奈何被几名小太监,七手八脚的架着,如蜉蝣撼树,根本挣脱不开身,只得就这样,疯疯癫癫、形容狼狈的被那几名小太监,拖拽着向着殿外走去。
殿内众人,就这样,瞅着周庶人被拖拽着越走越远,很快,便消失在一众嫔妃眼前。
众嫔妃见状,面色各异: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只觉解气;有人面上惶惶,明显被刚刚的一幕,给唬得不轻;也有人面露不忍;还有人面上,掠过一抹类似于物伤其类、兔死狗悲一般的哀色。
居高临下坐于上首的李元珩,自然将后宫诸人的面色,给瞧了个正着。
见状,他目光微闪,不辨喜怒。
而就在这时,一直默默坐于一隅的邓贤妃,则是突然自椅子上起身,施施然来到大殿中央,优雅的冲着李元珩行了一礼:
“陛下,您刚刚也瞧见了,丽嫔……周庶人现已疯癫。她这幅模样,也怪可怜见的。臣妾瞧着实在不忍。
陛下,看在周庶人自东宫那会儿便开始服侍您的份儿上,就别让她自裁了。改为让她入冷宫。您看可好?”
闻言,不少嫔妃与在场宫人,皆暗道贤妃果然慈善。
这位,真就是如那观世音菩萨一般,大慈大悲、慈眉善目。
李元珩闻言,却是一挑眉,斜睨了此时,正冲着他盈盈下拜的邓贤妃一眼,一脸的不置可否:
“哦?贤妃,你是在为周庶人求情?”
邓贤妃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