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前朝后宫诸人如何做想,日子依旧在继续。
转眼几日过去。
眼见得后宫和前朝,都鲜少再有人谈论庶人周氏、以及落败抄家流放的周家,枫林阁内,自觉一切尘埃落定的夏才人,不由得于心中长吁了一口气。
末了,她又难免有些得意。
这天,夏才人正呆在自己的枫林阁,心情甚好的和贴身宫女蕊儿一起说说笑笑,谁曾想,守门的小宫女却忽的来报,说是崇德宫贤妃娘娘有请。
对此,夏才人不由有些莫名:
“敢问姐姐,贤妃娘娘可是因何事寻嫔妾过去?”
夏才人命守门小宫女将前来传话的崇德宫宫人,客客气气的迎了进来,自己个又笑盈盈,客客气气的对这宫人道。
而这名奉命前来枫林阁请夏才人去崇德宫的宫人,闻言,只是冲着夏才人一福,道:
“这个……奴婢也不知。奴婢只是奉贤妃娘娘之命,请夏才人过去崇德宫那边。其余一概不知。”
听这宫人如此说,夏才人只是轻“哦”一声,点了点头:
“哦,原来如此。那好吧。我这便随姐姐一起去崇德宫。”
贤妃这位一品妃位娘娘有请,她敢不从命?
就是不知,这贤妃找她是有什么事了。
夏才人心里头犯着嘀咕,却也并不惧。
毕竟,明眼人都知道,她早已投诚于皇后,乃是皇后的人。
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
想来,邓贤妃也不会对她如何。
思及此,夏才人内心之中,越发笃定且有恃无恐,便就这样,面上挂着可爱娇憨的甜笑,一路毫无顾忌、坦坦荡荡的随着那来请她的宫人,一起去往邓贤妃所居的崇德宫。
崇德宫内
邓贤妃正在观摩一盘残棋,手中还拿着一本棋谱。
守门宫女却是突然来报:
“娘娘,枫林阁的夏才人来了。”
邓贤妃闻言,挑了挑眉,唇边浮起人畜无害的笑:
“哦?她来了啊。还不赶紧让夏才人进来!”
守门宫女闻言,当即恭声应是,快步而出。
不过一会儿,夏才人被领进了殿中,夏才人当即冲着邓贤妃施了一礼:
“嫔妾见过贤妃娘娘。贤妃娘娘万安!”
闻言,邓贤妃笑意盈盈一点头:
“嗯,夏才人来了啊。”
旋即,便没有下文了。
也没有给夏才人赐座。
贤妃也并不瞧夏才人一眼,而是又开始垂眸,自顾自专心致志的瞧着手中的棋谱、与桌上的残棋。
贤妃不开口,夏才人也不能主动找个地方落座,只得不尴不尬的立在那里。
夏才人的眸中掠过一抹异色,似是完全未曾料到,邓贤妃居然会就这样将她撂在这里,置之不理。
这还是一向和善仁慈、与人为善的贤妃么?
还有,好好的,贤妃唤她过来做甚?
唤了她过来,却又将她就这样撂在一边,这算怎么一回事儿啊?
真是的!
夏才人心中纳闷又腹诽不已,就这样立了有一会儿,嘴上张张合合了好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贤妃娘娘——,不知娘娘您唤嫔妾过来,是有何事?”
闻言,邓贤妃翻看棋谱的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瞥了一眼,此时,明显已经心浮气躁、有些沉不住气的夏才人,又转目淡淡向着侍立在一旁的如梅那边一扫。
如梅见状,当即会意,冲着侍立在殿中的一众宫人们挥了挥手。
旋即,众宫人便鱼贯着退出了大殿。
如梅走在最后,最后一个退出大殿,在退出去之际,还不忘反手关上了房门,独立自己一人在殿外守候。
一时间,偌大的殿内,只余邓贤妃与夏才人。
见邓贤妃煞有介事、仿佛异常郑重一般,遣散了殿内的一众宫人,夏才人不由皱眉:
“娘娘,您这是何意?何以要将宫人们都遣退了?您究竟想要和嫔妾说些什么啊?”
夏才人觉得,邓贤妃今日,实在有些古怪。
莫名的,她的心中,甚至隐隐生出一抹不知从何而生的不安来。
直觉告诉她,邓贤妃遣退众人,接下来想要与她说的话,绝没有那般简单。
而事实证明——
夏才人的预感是正确的。
邓贤妃接下来的话,对于夏才人而言,觉得无异于是平地一声雷,直炸得她心颤胆寒。
“夏才人,谋害姝嫔的人,其实是你吧?”
邓贤妃一派闲适的抬眸瞥了夏才人一眼,淡淡开口道。
然而,一番话,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闻言,夏才人登时脸色大变,眸中飞速掠过一抹慌乱,却还娇憨一笑,强作镇定道:
“娘娘,您这是在说什么啊?嫔妾不懂娘娘您说的什么意思?嫔妾怎么会谋害姝嫔娘娘呢?呵呵,贤妃娘娘,您可真是爱说笑!”
闻言,邓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