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本宫的父亲,素来健朗。还有,父亲明明昨日还好好的,怎的就……”
柔嫔连连摇头,依旧十分不可置信。
见她如此,夏荷则道:
“娘娘这是真的!据闻,府中上下也是瞧着侯爷昨日还好好的。谁曾想,今日一早,小厮去唤侯爷上朝,在屋外怎么唤,都未曾唤醒屋内的侯爷,正院里伺候的人冲进去一看才发现,侯爷他已经……已经死在了新买的歌姬的肚皮上。”
简单的一席话,讲明了忠勇侯去世的始末,话到末了,夏荷便讷讷的闭上了嘴,只将一颗头,垂得更低。
侯爷的死因,便是她之前一直欲言又止的原因。
瞧这情况,还不清楚么?
侯爷他,分明是死于马上风。
这等死法,实在太过……
咳,反正是忒不体面,也有损于侯爷的威名与忠勇侯府的颜面。
还有他们娘娘的声誉。
这,这……
叫她怎么好提及。
然而,再不想提,她却还是得如实禀报。
夏荷表示,她实在是太难了!
而乍一闻得夏荷的话,柔嫔起先一怔。
似是被夏荷的话,搞得有些懵。
等到她回过神来之际,柔嫔的面色已是难看至极。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柔嫔面色扭曲,兀自喃喃着摇着头道。
然而,柔嫔于心中,却是已然认定了这说法的可靠性。
并且觉得,她的父亲,之所以会猝死,极有可能就是因着这个不体面的原因。
毕竟,自己父亲是个什么德行,柔嫔最是清楚。
她的父亲哪儿哪儿都好,却有一个十分让柔嫔嫌恶、不齿的嗜好,那便是——好色成性。
用祖母的话来说,便是不拘那香的臭的,都爱往屋里头拉。
如今,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这还真就是她那个好爹爹能够干得出来的事。
可……
这叫什么事啊!
忒丢人!
一时间,因着忽闻父亲逝世,这一噩耗,而震惊、悲痛的柔嫔,心中的悲痛也霎时间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羞耻。
她这个爹,也真是的!
死都死得这么突然!这般的不体面!
让他们忠勇侯府上下跟着一起丢脸!
思及此,柔嫔越发的羞愤难当,面上也是愈发的扭曲起来。
见此情状,夏荷不由激灵灵一抖,将头埋得更低,生怕主子的怒火无从发泄,拿她当出气筒。
与此同时,夏荷心中,又禁不住开始埋怨起春兰来。
都怪春兰!
一大早的就不知跑哪儿去了。
不然,接待府上报信之人的活计,便应是由春兰来做。
那么,现在向主子禀报侯爷死讯、和侯爷这般不体面的死法,面对主子的愤懑与怒火的,也应该是春兰,而不是她了。
哼,这个春兰!
生生害得自己个倒霉。
许是主仆俩心有灵犀。
就在夏荷暗自埋怨春兰之际,柔嫔也突然开口问道:
“春兰呢?死到哪去了?叫她过来。本宫有话问她!”
环视了一眼,发现室内只有夏荷一人,不见另一个贴身宫女春兰的身影,柔嫔禁不住皱眉。
夏荷闻言,则是摆了摆手:
“娘娘,奴婢不知啊。奴婢今早起来,便没瞧见春兰姐姐。奴婢原以为,她早已经过来娘娘这边服侍了呢。谁曾想,竟不是。咦,奇怪了!春兰姐姐究竟是去哪儿了呢?这大清早的,莫不是又偷溜出去玩儿了?
究竟是有什么好事啊?让春兰姐姐连娘娘这边、还有府上这么大的事,都不管不顾了?”
夏荷故作疑惑的道。
不动声色的在柔嫔面前,给春兰下眼药。
果不其然,闻得夏荷这番话,柔嫔的面上明显闪过怒意,猛的一拍床榻:
“春兰这死丫头!一大早上的,这死丫头死哪里去了?”
气死她了!
大清早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真是没有一样是让她省心的。
净给她添堵。
柔嫔原本是想派春兰回府上看看,顺便打听一番,再看看怎么处理父亲的后世。
还有,一定要嘱咐家中,想办法隐瞒下父亲的死因,切莫让外人知晓。
父亲的死因……
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倘若是传到后宫诸人的耳中,她付柔尔往后,还哪有脸面对后宫诸人啊!
可这会儿,春兰这死丫头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然而,此时也不能够耽误。
事不宜迟。
思来想去,柔嫔正准备吩咐夏荷代替春兰,去走这么一趟。
这边厢,她正欲开口呢,谁曾想,便有一宫人在外头廊下恭声道:
“娘娘,乾元殿的小内侍刚刚过来传旨,说是请娘娘您速去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