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怀不过是一个无甚厉害背景的御史,倒是无人在意。
然而,忠勇侯付勋却是不同。
乍一闻得忠勇侯付勋的各项罪证,众人皆是一怔,眸中难掩震惊:
原来,忠勇侯才是真正与羌笛暗中勾结之人?
亏得他,还指使那罗怀罗御史弹劾别人,构陷旁人通敌卖国。
事情被曝光,在场一众嫔妃望向付更衣的神情,顷刻间都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就连谢皇后,也是满目惊诧与复杂:
这付勋怎么敢?
他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竟然敢勾结羌笛。
简直是作死!
自己娘家——英国公府上,和忠勇侯家一向走得近,会不会被牵扯?
不行!
她得通知宫外的谢家人,一定要趁早与付家撇清关系。
可不能被付家人连累!
迎上众人投注过来的异样目光,付更衣只觉羞愤异常,而昭文帝的话,却令她愈加惶惶,她连连摆着手,摇着头道:
“不!不!陛下,臣妾父亲不会的!这其中必有误会!”
然而,闻言,李元珩却是面容一肃,猛的拍了一下御座上的扶手,冷声道:
“罪证确凿,岂容你狡辩!此二人,皆罪不容诛!大理寺已判了罗怀斩首。至于付勋……”
话到这里,李元珩忽的话头一顿,见状,付更衣自以为还有转机,希冀的抬眸望向端坐于御座上的年轻帝王,却正对上李元珩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以及帝王眼中的果决与冷毅:
“付勋已死。然而,他虽身死,其罪不可赦。忠勇侯府即日起夺爵,抄家流放漠北,三代之内不得入仕。”
这是之前,他临朝时,便当众宣布的判罚。
只是,此判罚才刚刚宣布不久,还未曾传到后宫来。
那便再由他亲口说一遍好了。
听得昭文帝对忠勇侯府上的处罚,不少嫔妃更是不由得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嘶,陛下这惩罚,也太重了吧。
忠勇侯付家,这是彻底的倒了啊!
失去了娘家的依仗,那……
付更衣,岂不是也彻底没有指望了?
就连谢皇后,心头也不由一凛,越发于心中打定了主意,要严令英国公府莫要再搭理付家。
这付家,算是完了!
没救了!
他们谢家可不能将这一身腥沾身上。
绝对不能!
听得昭文帝对付家的处罚,付更衣却是大骇,抱着李元珩的大腿,苦苦哀嚎:
“陛下,不可以!不可以啊——”
夺爵抄家,全家流放漠北,三代之内不得入仕?
完了!
他们付家这下,彻底倒了!
然而,对于付更衣的哀哀哭求,李元珩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只是居高临下,冷冷的瞥了一眼,匍匐在自己面前的付更衣,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腿,自付更衣的手中抽出,兀自冷哼一声:
“哼,如此,都算是便宜付勋了!竟就这么死了。如若不然,朕也绝不会轻饶了他!”
说着,李元珩又冲着付更衣摆了摆手,摆明了一副耐心告罄,不欲多谈的样儿:
“付氏,你且退下!回你的广寒殿,好好呆着去。至于忠勇侯府……
传旨内侍早已去了忠勇侯府,想必,此刻也已宣读了朕的旨意。不日,付家上下就将被放送前往漠北。”
眼见得君心似铁,不可逆转。
自己的娘家摆脱不了夺爵抄家,全家流放,就此大厦倾的局面;而她自己,也将沦为末等更衣,形同被打入冷宫一般,将被幽禁在破败的广寒殿中,从此没有了未来,失去了依仗,付更衣倍感绝望,垂着的眸中,忽的掠过一抹癫狂。
付更衣忽然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猛的冲向宁雨菡,朝着她的肚子上撞去,与此同时,她还伸出双手,想要去掐宁雨菡的脖子:
“宁氏,你去死!去死!你和你肚子里头的小贱种,都去死!”
她往后余生没了指望,活不下去,她也不会叫宁氏好活。
索性大家一起去死!
“雨菡,小心——”
似是未曾想到,上一刻还跪伏在地,苦苦哀求的付更衣,会突然暴起发难,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唬得一怔。
还是坐于御座上的李元珩,第一个反应过来。
年轻帝王倏的一下自御座上腾的一下站起,眼瞅着付更衣正朝着宁雨菡扑去,情急之下,李元珩没有多想,下意识一把揽过宁雨菡,将她牢牢护在了自己的怀中。
末了,李元珩又反手一把拽住付更衣伸向宁雨菡的双手,反手一拽,直接将付更衣一把大力推倒在地。
许是由于帝王力度太大,被推倒在地的付更衣发出“啊——”的一声哀嚎。
与此同时,反应过来的方进忠等人,也冲了上去,一把制服了被推倒在地的付更衣,几名小内侍,七手八脚的将她死死压在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