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将宁雨薇这般怨气冲天的话,尽数听在耳中,夏才人眸光一闪,面上却是一副友善模样,一脸的欲言又止。
似是不知该如何劝慰眼前这位新认识的、极其投缘的姐姐才好。
谁知,还不待夏才人说些什么,宁雨薇便是禁不住苦笑:
“唉,谁叫我命不好呢?”
说着,宁雨薇又是一叹,眸中满是幽怨与艳羡:
“三妹她命真好啊!有幸入得宫中,为妃为嫔,如今,又有子有女,位居高位。她这般的好命,我这个苦命之人,自是不能比的!”
她也只有仰望和羡慕的份儿。
被三妹看不起,那不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么?
不然,她能怎么办?
要怪,也只能怪她命苦。
没有三妹那般的好命、好运道!
闻得她的话,夏才人又是眸光一闪,眼中划过一抹精芒,面上却是言笑晏晏:
“姐姐又何须自怨自艾?姐姐也可以的啊。”
被夏才人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怔,宁雨薇从自怨自艾中回过神来,一脸莫名的望向夏才人:
“才人,你这是何意?”
这番话,之前,夏才人就说过。
怎的这会儿又提及?
可以?
她究竟可以什么啊?
迎上宁雨薇投注过来的疑惑目光,夏才人则是娇憨一笑,十分“好心”的替她答疑解惑:
“我的意思是,姐姐又何须羡慕简淑妃的好命?若是姐姐你也想如简淑妃那般成为陛下宠妃,常伴宫苑,夺得帝宠,自也是可以的啊!”
一番话,可谓石破天惊。
乍一闻得夏才人这番话,宁雨薇便是一怔,倏然瞪大了双眸,一脸震惊,就连声音都不由有些发颤:
“才人,你……你这是说什么啊?我……这怎么可能?”
宁雨薇虽然也暗搓搓幻想过,若是她也有幸采选入宫,陪王伴驾、为妃为嫔,该是有多好。
可她一个做过旁人妾室的女子,哪里敢肖想真的能够入宫。
还为妃为嫔,成为宠妃,常伴宫苑,夺得帝宠。
这……
怎么可能?
虽明知不可能。
然而,夏才人适才的一番话,还是勾起了宁雨薇一直埋在心中的欲念,令得她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希冀。
而宁雨薇,偏偏也不是个能够藏得住心思的人。
心中如此想着,面上便也不自觉的带上了几许希冀。
殊不知,这一切,却被一直暗中观察着她些微表情的夏才人,给瞧了个正着。
见状,夏才人眸光一闪,心知眼前之人已然心动,遂又是娇憨一笑,状似十分好心的替宁雨薇打气:
“有什么不可能的?姐姐和简淑妃娘娘乃是一家子的姐妹。又哪里比简淑妃差了?简淑妃娘娘既然能够夺得陛下青睐,姐姐自然也能!到时候,姐姐自也是为妃为嫔、富贵荣华,又何必再去羡慕简淑妃娘娘的好命呢?”
一番话毕,夏才人又不着痕迹的瞥了宁雨菡一眼,见宁雨薇面上又松动了几分,明显颇为意动,夏才人眼珠子一转,复又娇憨一笑,掩唇娇笑着道:
“待到姐姐你夺得了帝宠,说不得,简淑妃娘娘到时候,还得看姐姐你的脸色,仰姐姐你的鼻息呐!”
不得不说,夏才人端的是很懂宁雨薇的心思,也实在是极会说话。
一番话,精准的搔到了宁雨薇的痒处。
原本,宁雨薇还只是暗自有几分意动,然而,在听得夏才人这最后一番话之后,宁雨薇却是瞬间眼神一亮,眸中燃起一抹灼灼:
“真的么?三妹她……还能有看我脸色,仰我鼻息的一天?才人,你可莫要哄我!”
话虽是这般说,宁雨薇却是犹自目光灼灼的望向夏才人,迫不及待想要听得她的答案:
若是能让给她那个高高在上、又异常好命的宠妃三妹,需得看她的脸色、仰仗她的鼻息,这自是宁雨薇所愿意看到的。
光是想想,宁雨薇便是兴奋不已。
她是如此渴望将宁雨菡这个宠妃三妹踩在脚下。
都是一家子姐妹,还都是爹不亲、娘不疼的庶女。
凭什么宁雨菡就能够这般好命,高高在上、享尽荣华,还能够侍奉那般年轻英俊的帝王。
而她,就要这般命苦,委身于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如今,更是无权无势、无财无子、无所依托,活得卑微憋屈得比那地上的杂草还要轻贱。
凭什么!
“我自不是在哄姐姐你啊!”
迎上宁雨薇的灼灼目光,感受到她目光之中的迫切与急切,夏才人则是抿唇一笑。
说着,她又是一副“好姐妹”的模样,轻轻牵起了宁雨薇的手,面上一脸真诚,言笑晏晏的道:
“我不但不是在哄姐姐你,我还会帮你!若是姐姐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助姐姐你夺得帝宠。”
宁雨薇闻言,倏然抬眸,颇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