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名叫雨凤——宁雨凤。”
被谢皇后追问得有些莫名,宁雨凤再次开口道。
似怕谢皇后听不明白一般,想了想,宁雨凤又道:
“宁是安宁的宁,雨是烟雨的雨,凤是凤凰的凤!宁——雨——凤——”
皇后这老女人听不懂人话么?
干嘛这样盯着她?
她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啊。
还叫她怎么说?
这老女人不会还听不懂吧?
宁雨凤垂下头去,于心中暗自吐槽。
然而,她却未曾瞧见,乍一闻得她的话之后,谢皇后瞬间黑沉下去的脸色。
尤其是,她说她的那个名字里头的那个“凤”字,乃是凤凰的凤。
谢皇后的脸色,便是顷刻间黑沉如锅底。
不过,宁雨凤虽是个傻的,却也不代表在场之人都是傻子。
这不,谢皇后的异样,俱都被坐在一旁的英国公夫人何氏看在眼中,见状,何氏当即道:
“娘娘,宁四姑娘难得进宫,不若便叫宫人领着宁四姑娘出去逛逛吧。也好让她领略一下天下的气派,好好长一长见识!”
话是这般说,实则,何氏这便是要支开宁雨凤,和谢皇后母女二人关起门来密语了。
反正,这人见也见了,这会儿打发了也成。
何必叫这小宁氏在这里杵着。
倒是妨碍她们娘儿俩说体己话。
乍一闻得何氏的话,宁雨凤便是眼神一亮,一脸的雀跃与跃跃欲试。
能在皇宫内逛逛啊,自然是好啊。
她自然是愿意的!
她也想好好感受一下,这天家的气派和荣华呢。
谢皇后闻言,则是皱了皱眉,面色依旧颇为不虞。
不过,既然自己母亲都这般开口了,她自是不会拂了何氏的面子,遂也一点头,冲着侍立在一旁的珊瑚摆了摆手:
“你且带着这小宁氏出去逛逛吧。不要跑得太远。就去御花园转转便好。”
御花园倒是离坤宁宫并不算远。
也算是在谢皇后的眼皮子底下,想来,应是不会出什么幺蛾子的。
谢皇后心道。
“是!娘娘。”
珊瑚得了令,当即恭声应是。
这便就领着一脸兴高采烈模样的宁雨凤一起出了正殿。
待到她们二人的背影消失不见,谢皇后又是面色一沉,一脸不喜的瞥向坐于下首位的何氏:
“娘,您听到那个小宁氏叫什么了么?”
谢皇后兀自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学着宁雨凤适才的腔调语气,阴阳怪气的道:
“她叫宁雨凤——凤凰的凤!”
言罢,不待何氏作何反应,谢皇后便是猛的一拍一旁的小几:
“呵,好一只“凤凰”!”
这世上除了她这个皇后,何人敢称凤凰?
对于宁雨凤这个名儿,谢皇后感到十分不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眸中一片冷意:
“宁家人既给她取了这么一个有大志向、大造化的名儿,这小宁氏又张口就是一句凤凰,只怕也是所图不小啊!”
见谢皇后一脸阴沉,何氏赶忙自绣墩上站起身来,几步来到凤座之前,一边轻拍着谢皇后的背脊,替她顺气,一边好言相劝道:
“一点子不打紧的小事儿,娘娘何须如此生气?气坏了自己个的身子,可不值当。娘娘您可是天生凤命、金贵之身,那小宁氏又是哪个排面上的人?哪里值得娘娘您和她如此置气?”
一番话说得谢皇后心中极其熨帖,原本不顺的气儿,也顷刻间顺了不少。
见谢皇后俨然已经没那般不虞了,何氏不由一笑,又道:
“这小宁氏和宁家有所图,又有什么不好呢?所谓无欲则刚,咱们啊,还就怕她没所图呢。如此,那才叫真真是难搞!娘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闻言,谢皇后的眉头便是一拧。
拧眉思索了一瞬,她也禁不住直点头:
“嗯,母亲说的是!”
确实就是这个理儿。
可是……
谢皇后依旧蹙眉,将心中的疑虑,宣之于口:
“这小宁氏,俨然也是个有野心的。女儿就怕,这是引狼入室啊。”
她是打着让小宁氏进宫来,与宁氏姐妹相争,把这个小宁氏当刀使,借以打击宁氏那贱人的主意儿。
可,谢皇后却也不想被小宁氏这把“刀”给反噬,除去宁氏不成,反还倒引狼入室啊。
这起子傻事,她可不干!
而何氏闻言,却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屑一笑:
“嗤,就她?她算哪门子“狼”?还引狼入室?娘娘,您还没有看出来,这小宁氏就是个蠢货么?什么狼啊?这小宁氏至多只能算是头猪,还是头蠢钝无比的蠢猪!
放心!这把刀、这个马前卒,娘娘您只管安心用着就是。她是不可能翻得起什么大浪,也断不会对皇后娘娘您造成任何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