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了!
宫权不但没有落到她王青鸾手上,反是让宁氏那贱人得以晋封为昭惠皇贵妃,皇帝表哥甚至直接下令叫其独掌宫权,还将从谢皇后那里夺来的凤印,一并交给了宁氏。
如今,宁氏的地位与权势,俨然已在她这个贵妃之上,成为了这后宫实际意义上的第一人。
她王青鸾,竟然要屈居在宁氏这贱人之下!
想到这里,王贵妃就气到不行。
胸口不住起伏,险些怄出一口老血来。
心中气闷不已,又无从发泄,王贵妃自是在昭阳宫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不仅撕烂了好几方帕子,打砸了好些花瓶、瓷器,最后,还犹不解气的责骂、责打了好些宫人,借以出气。
小宫女胭儿便是无辜被牵累,被王贵妃拿来撒气的宫人中的一个。
“没用的东西!本宫要你们有何用?贱婢!”
王贵妃劈头盖脸便是一顿呵骂,抬手扇了胭儿一嘴巴子,犹不解气,还抬脚踹了胭儿一脚,正中胭儿腹部,只踹得小小年纪、弱不禁风的她,一个趔趄,仰面摔倒在坚硬冰冷的地上。
“娘娘恕罪!”
胭儿忍疼跪好,五体投地,不住磕头,嘴中一个劲儿的告饶道。
然而,谁也未曾瞧见,这个不起眼的微末小宫女,几乎贴于地面上的双眸,闪过一抹深深的怨恨。
就这样,闹腾了一整日,盛怒之下的王贵妃,才渐渐消停下来。
转眼已到了该就寝的时辰,眼瞅着自家娘娘还一副犹自愤愤然,气得都不欲就寝了的模样,贴身大宫女柳儿禁不住劝道:
“娘娘,您该歇息了!这一天,您饭也不好好吃,觉也不好好睡,人怎么受得了啊?”
谁知,闻言,王贵妃则是立时拿眼一瞪,斥道:
“多嘴多舌!休要啰嗦!”
柳儿被这么一呵斥,只得讷讷的闭上了嘴,垂下了头,俨然已不敢再劝。
生怕王贵妃又再发火来,直接“赏”她一个嘴巴子。
还是一旁,更得王贵妃信重的桐儿,禁不住也适时开口劝道:
“娘娘,柳儿说的没错。娘娘您是该好好休息了。熬夜伤身,也不利于容颜的保养,若是不好好睡觉,明日娘娘容颜憔悴,可怎么好?
娘娘您一向艳光逼人,容色倾城,断不可以如此啊!”
不得不说,桐儿实在太懂王贵妃的心。
她这番话,着实是说到了王贵妃的心坎儿上。
王贵妃素来爱美,自诩美貌,也一向最重保养容颜,最怕容颜有损,形容憔悴。
这不,乍一闻得桐儿这话,王贵妃想也不想,便径直一挥手:
“行!叫人来替本宫洗漱吧。本宫要就寝了。”
闻言,桐儿、柳儿、以及一众侍立在殿中的昭阳宫宫人,不由一喜,一个个如蒙大赦。
当即恭声应是,便开始张罗起王贵妃的洗漱事宜。
“胭儿,你身上不是有伤么?被娘娘踹的那一脚,只怕伤得不轻。你去歇着吧。我来替娘娘卸妆净面就好。”
殿外,见胭儿打了盆清水过来,与她同为负责替王贵妃梳妆的小宫女脂儿,见状,忙道。
说话间,脂儿便欲上得前去,作势欲一把接过胭儿手中的铜盆。
然而,见状,胭儿却是一把避过了脂儿伸过来的手,冲着脂儿摇了摇头:
“不必了。我没事的。这一向都是我负责给娘娘涂脂抹粉、净面梳洗的。还是由我来吧。若是伺候得不好,惹恼了娘娘,少不得又是得吃挂落呐。”
乍一闻得胭儿的话,脂儿立时面色一变。
心道:
胭儿说的极对。
搞不好,还真会……
嘶,她可不想承受娘娘的怒火,被责骂、责打啊。
毕竟,贵妃娘娘素来骄横,对昭阳宫中的一众宫人们,也是动辄打骂。
她们谁人未曾尝过娘娘给的排头?
思及此,脂儿犹如被什么东西烫了一般,飞速缩回了手,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
“说得也是!胭儿,你快进去吧。若是让娘娘久等了,娘娘说不得又要发怒,责罚于你呐。”
谁叫她们俱都是身份卑微的宫女呢。
如贵妃娘娘,这般高高在上,出身高贵的贵女们,何尝将她们这些宫女们当做人看过?
在王贵妃这些贵女出身的娘娘、小主们眼中,她们这些宫人命比蝼蚁还贱。
一个不爽,动辄打骂,便是家常便饭。
这俨然是昭阳宫、乃至整个后宫的常态。
她们这些地位卑微的宫人们,也只能自求多福,尽量不触主子霉头了。
唉。
“嗯,我这就进去!”
胭儿闻言,点了点头,手捧着装着清水的铜盆,垂着头向着殿内而去。
谁也未曾察觉,垂下头去的瞬间,胭儿眸中闪过的蚀骨般的恨意。
待到她捧着装着清水的铜盆,来到内室,王贵妃恰好已在一众宫人的服侍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