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夏才人,您这边请。”
小安子闻言,立时连连点头,十分狗腿的道。
说着,便殷勤的引了夏才人,迈入了永安宫内。
一路领着夏才人来到宁雨菡日常起居的东次间,却未曾见得宁雨菡的身影。
不仅是没有宁雨菡这位简淑妃的身影,此时的东次间更是空无一人。
唯余几名小宫女、小内侍,远远的守在廊下。
小安子见状,不由奇道:
“娘娘呢?初夏姐姐、碧桃姐姐她们呢?人都去哪里了?”
闻言,远远守在屋外的一名小内侍当即回道:
“小安子哥哥,娘娘这会儿去瞧两位小殿下去了。初夏姐姐、碧桃姐姐她们都跟着一起过去,随侍在侧了。”
小安子闻言,一脸的恍然:
“哦,原是如此啊。”
说着,他又冲着一旁的夏才人笑着一拱手:
“夏小主,简淑妃娘娘这是去瞧两位小殿下去了。小主您且在这边稍坐片刻。一会儿,咱们娘娘一准儿会回这东次间来。”
乍一瞧见这屋子里头空无一人,夏才人先是一怔,旋即便是心头一喜。
闻得那远远守在廊下的小内侍说,宁雨菡是去瞧膝下的一双儿女去了,身边的一众宫人也尽数跟了过去,夏才人便是更加窃喜不已。
于心中暗道:
真乃天助她也!
这会儿,听闻小安子的叫她在此稍坐,夏才人自是千肯万肯的。
如此,岂不是更便宜于她行事?
屋内既无一人,她行事起来,岂不是愈发的神不知鬼不觉?
思及此,夏才人心中愈加窃喜不已。
看来,今日她便能完成邓贤妃交代给她的任务了。
心中如此想着,夏才人颔首,轻“嗯”一声:
“嗯,如此,本小主便在这里等着简淑妃娘娘回来了。”
说着,又冲着小安子挥了挥手,想要将他给打发掉:
“你也不必在这儿候着了,自去忙吧。”
而小安子,也很是听话。
闻得夏才人的话,他当即想也不想,便笑着点了点头:
“是!夏小主,那,奴才这便告退了!”
说着,小安子又冲着夏才人躬身一揖,这便退出了东次间。
临走时,还不忘将东次间的房门给反手关上。
夏才人见状,心中又是一喜,愈发觉得小安子这小太监,实在是很殷勤、很是“善解人意”。
此刻,他将这房门,这么反手一关,便再无人能够瞧见她究竟在这东次间中,干了些什么。
如此,岂不是更加便宜她行事了?
此时不待,更待何时?
这会儿,实在是她行事的大好时机啊!
心中如此想着,夏才人再不迟疑。
侧耳细听着外头,小安子的脚步声,一路由近及远,很快便消失无声。
她又凑到门缝中观察了一番。
但见并未曾有人守在门外,唯有几名宫人,远远守在廊下。
生怕就此丧失这次良机,夏才人再不迟疑,在屋内飞速环视了一眼,旋即,便直奔隔间。
这里,有一张小榻。
听闻简淑妃日常起居,时常会在这边歪一歪、靠一靠,而这床榻下,靠墙位置,便是个死角。
将东西藏在此处,应是不会被察觉。
那样的死角,就算每日打扫的宫人,也未见得看得到。
如此,邓贤妃吩咐她的事儿,夏才人也算是完成了。
心中如此盘算着,夏才人已疾步来到那小榻前。
她自袖兜中,掏出那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袱,又拿出帕子,将自己的手,包裹的严严实实,以宽大广袖掩住口鼻,屏住呼吸,又咬了咬牙,这才深呼一口气,将这小包袱打开。
但见包袱一层一层尽数打开之后,露出了里头的一件不起眼的女式旧里衣。
夏才人好似见着了什么烫手山芋一般,咬着牙,用裹得严实的手,飞速将这被打开的包袱,往那下榻下的死角处扔去。
心中则是怕得要命,更是在心里头将邓贤妃给暗骂了千百遍:
这可是染了天花之人的衣物啊!
她接触到这个,会不会也染上天花?
啊,不要啊!
染上天花,可是会要了人命的。
她不想死!
都怪邓贤妃那毒妇!
想出这么一个毒计。
非威逼着她替她行事。
不行!
她得赶紧回去。
回去之后,她就把这一身衣物全部换掉,烧了。
还要全身好好消消毒。
她可不想染上天花!
心中打定了主意,一边行事,夏才人都已经在想,要找个借口离开永安宫,回去她的枫林阁了。
毕竟,事情已经办好,再留在这永安宫、呆在这东次间里,可是有感染到天花的风险